婢女说道,“殿下、晴明大人,请喝茶。”
安倍晴明把手里的蝙蝠扇捏的紧紧的,他从桌子旁站了起来,行礼道,“川上,晴明还有要务要处理,这便离开了。”
说完,不等江川上挽留,他提起一旁的箱子,便大步流星出了房门,看他急匆匆的身影,像是落荒而逃。
江川上直接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灿烂夺目,昳丽的面容更是显得活色生香、妩媚动人。
婢女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欢快的模样,心中感到十分新奇,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说道: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殿下像今天这样高兴了呢。晴明大人的到来,可真是姬君您的福分,说不定殿下您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江川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婢女的说法,但并未多言。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让那温润的液体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然后才缓缓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倍晴明每天都会按时来到江川上的寝宫,为他进行灵力疏导。
与此同时,还会配合一些精心调制的药物进行辅助治疗。
在安倍晴明的悉心照料下,江川上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
原本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血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许多,日常的行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吃力,甚至连睡眠质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在旁人以及安倍晴明眼里,江川上的气色变得越来越好,整个人看起来也越发精神焕发、光彩照人。
然而,尽管他的身体状况有了显着的改善,但从外表来看,他依然给人一种柔弱如柳、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感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临近九月初四,距离安倍晴明与川上姬君盛大婚礼的日子只剩下区区两天。
在这近乎一个月里,两人感情日渐浓厚,安倍晴明眼中的爱意遮都遮不住,他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羞涩的跑掉,而是坦然的坐在那里,用灼热的眼神盯着江川上看。
到情意绵绵、情不自禁之时,安倍晴明也只敢轻吻江川上漂亮修长的手背,其他什么也不敢做,止乎于礼。
安倍晴明一如既往的君子,江川上只淡淡的看着他。
今日清晨,江川上一如既往地早早坐在桌旁,静候安倍晴明的到来。
长此以往,他已经养成坐在这里等待安倍晴明的习惯,甚至仅凭门外的脚步声,他都可以辨认出那是否是安倍晴明本人。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凝视着桌上的茶点,婢女早已被他打发走,房中仅剩他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窗户在悄然无声之际,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黑色的人影敏捷地翻进屋内。
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大剌剌地站立在原地,浅咖色的眼眸在屋中肆意扫视着,仿佛在寻觅某件东西。
未果,卧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卧室没有找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屏风,瞬间就锁定到了端坐在桌前的江川上。
他唇边扯出一个轻笑来,一身黑衣的他把遮挡面容的面巾扯下来,露出他那张刀削般的面庞来,剑眉星目,一脸的桀骜不驯,赫然是芦屋道满。
他长相其实很是俊美,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无情似多情,坦荡又不羁。可他眉宇间时常带有轻佻的痞气,周身邪恶的气息让人敬而远之,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家伙。
芦屋道满看着端坐在桌子旁的江川上,立刻信步走了过去,在江川上旁边席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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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姬君是在特意等我吗,那道满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江川上“这才”发现有人潜进了他的屋子,立刻转头看向旁边,就发现这人是芦屋道满。
“道满大人,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本君的房内?”江川上冷声质问道,洁白如玉的手指有些紧张的捏着茶杯,水色的指甲都捏的发白。
芦屋道满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眼里热烈的冒犯之意顷刻间流露出来,他看着眼前姝色容颜的美人,这才说话道:
“安倍晴明能每日都来,我就来这一次,为什么不能?”
江川上眸色微冷,在芦屋道满轻佻的言语下,好看的眉毛都轻皱起来,“道满大人这是不请自来,没人教过你礼数吗?”
这是委婉说芦屋道满没有教养的。
芦屋道满不在意,反而自豪道,“要是有礼数,我就要跟安倍晴明一样,每日只能默默看着你了,抓心挠肝、想要亲近你都得克制。”
“你监视我们?”江川上瞬间说道,薄唇直接都抿成了直线,满脸不悦。
芦屋道满淡淡道,凑近江川上,压低声音,“这怎么能叫监视呢,我可没有那么下三滥,只是见过安倍晴明而已,他还是童子之身,哈哈哈,不就说明你们什么都没做吗?”
“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术,而你……也要试试吗?”
“……无耻!”
“这可不是无耻,我只是为了防情敌而已,毕竟我同样是心悦姬君你呢。”
“……”
见江川上不想跟他说话,芦屋道满又说道,“过了明天,你们可就要成婚了,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你的,可是姬君,我看安倍晴明好像并没有根治你的病,这可怎么办呀?”
江川上仍旧不搭理他,眼神不断的往门口那里瞟去,此时他真希望安倍晴明能迅速出现。
可没有,安倍晴明现在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不可能瞬移到这里来解救他。
川上姬君三番两次都没有搭理他,芦屋道满心有不满,内心的嫉妒更是深沉了些许,不过他理智全在,还记得他此次来的目的。
想罢,芦屋道满眸光一沉,从胸口处掏出一本薄册子来,在江川上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