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乘风能够回来,固然感到欣喜。
但现今,乘风这个岁数,仍然只是孑然一身。而老孙头却要抱孙子了,宋良免不了心生忧愁。
酒宴过后,夜色已深,乘风与宋良同孙家告辞,回归家中。
爷俩刚一进门,门外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阿卫!阿卫!你小子上哪去了?”
乘风转头一看,竟然儿时伙伴东波与东义。
东波怀里抱着一坛竹叶青,东义则拎着两只烧鸡,烧鸡油光锃亮,香气隐隐传来。
两人脸上皆是久别重逢的笑意,那笑意似能驱散这寒夜的冷意。
重逢的喜悦在客房中氤氲,三人围坐一处,兴高采烈,宛如世间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此。
“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东波特来寻你,结果丫鬟说你和老爷子去了孙家。”
“让我俩白跑一趟,你如今可真是个大忙人。”
东义笑着调侃,话语中满是亲切。
乘风为两人斟上热茶,清了清嗓子。
“我是不愿去的,可孙伯盛情难却。你们也知晓,老爹和孙伯的交情,我怎好拒绝?在那儿,连酒我都喝不痛快。”
东波放下茶杯,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你瞧,我早说了,孙鸣那小子在外面混好了,怎会瞧得起咱们。”
“还是咱哥仨自在,我这坛竹叶青珍藏了许多年,一会咱哥仨喝个痛快。”
东义点头,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孙鸣可是苏大官人身边的红人,自然不把我们这些穷酸放在眼里。”
“咱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别理会他便是。”
听着二人的言语,乘风挠了挠头。
“你俩这是怎么了?咋像吃了枪药?孙鸣做了何事,惹得你俩生出这些牢骚?”
“他虽没直接冒犯我们,但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惯。”
东义喝了一口茶,面显愤懑,“自从他在云峰县投靠了一个土财主,就变得目中无人,对我们这些穷酸爱搭不理。”
“前些日子,我手头紧,找他借点银子,他不但不借,还冷嘲热讽。”
“要不是他会拳脚,我打不过他,真想上去抽他。”
乘风颇感意外,“孙鸣以前还可以,怎么跟了财主,就变了模样?”
东波接口道:“确实。你走后,他外出学武两年。”
“后来,他在云峰县苏大官人的府上做护院长,手下管着二三十号人。”
“听说,他们在那儿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样吗?”
乘风不禁摇头,“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孙鸣变成了这样,还好我没答应跟他出去。”
“怎么,他还邀你跟他去混?”东义和东波齐声问道。
乘风点了点头,将在孙伯家与孙鸣之间的交谈说了一遍。
当时,孙鸣确实说过要带乘风出去闯荡一番。不过却被乘风给拒绝了。
对于那些身外之物,乘风已经无欲无求。
此番时光流转,只是想陪在老爹身边,好好地尽一下作为人子的孝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此番逆转时空的穿越,他与嫦娥仙子之间,产生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与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