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王道长忙不迭地答应,带着阿狄赶快出去。
其是个会演戏的,为了不露出破绽,到了外面,很快换上一副高人面孔,三言两语,搞定陈诚,将昏迷的陈文庆抱进来,松了绑,放到床上。
陈留白又吩咐道:“伱们到厅上候着,不要进房,也不要出去。”
“好好。”
王道长带着阿狄来到小厅,不能坐,直接站着。
离开了陈留白的视线,这才敢用衣袖来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两条腿肚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直到此时,他甚至还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畏惧。
就因为陈留白用一把柳条将判官神像抽得满地打滚?
就因为那冷漠得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一瞥?
而或其他……
总而言之,王道长心中认定,对方是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人物。
这就足够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到处吃得开,靠的不是道法本事,而是心思玲珑,有眼色,更能屈能伸。
至于身边的道童阿狄,倒是个莽汉,好在有个优点,非常听自己的话,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否则的话,真怕会冲撞到陈留白。
等待的时间最为缓慢,每一分,每一刻,都仿佛是煎熬。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陈留白终于走出房间,两手空空,没有拿着柳条了。
莫名地,王道长松了口气。
陈留白径直走出去,对陈诚道:“伯父,道长施法,已经帮文庆驱邪成功,等他醒来,就能带他回家去了。”
“那太好了。”
陈诚高兴不已。
王道长竖起耳朵听,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信息,核心一点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留白不愿暴露身份,因此,必须要守口如瓶。
这好办。
对于王道长而言,只要陈留白不杀人灭口,其他都好说。
陈诚进屋,先是对王道长表示感谢,然后来到房间,守在床前。他发现,本来摆放在里头的那尊判官神像已不见,想必是被赶走了。
一阵之后,陈文庆果然悠悠醒转,虽然看着十分疲惫,有气无力的,但精神清明了许多,他把陈留白叫进来,说道:“陆兄刚才入梦,祂说得了城隍老爷的赏识,要离开此地,前往京城担任新职了。让我不必挂念,而要勤读诗书,等考过了乡试,再入京赶考,即可重聚。”
陈留白点头道:“甚好。”
陈文庆又道:“我想过了,天气严寒,我又生了病,不能再留在草庐读书,先搬回去养好身子,等明年开春再说。”
陈留白便说:“理应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借住草庐几天,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随你住,想住多久都行,不过吃喝饮食方面?”
“我自会解决。”
“那就好。”
此时陈文庆已经颇为倦怠,就不再多说。陈诚吩咐下人抬来一顶软轿子,把他接回家去了。
王道长和阿狄也一起离开,处理善后的事。
剩下陈留白一个,等到夜幕降临。
笃笃声响,那尊判官神像纵跃而至,穿窗入屋,乖乖地站立在陈留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