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的内心深处本就潜藏着这么一份念想,此刻被勾了起来,犹如猛虎出闸。
赵格儿明知这是一份野心妄想,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但那心思像是破土而生的野草,生长得到处都是,再也压不下去了。
……
肉终于炖好,陈留白开始大快朵颐,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这一顿,吃掉了一半左右,剩下的,准备留到夜间当夜宵。
然后就进行运功,运转小周天来搬运气血。
他浑身气血,已然相当接近于转化为元炁了。
但还是那句,半步之遥,始终就卡在那儿,着实让人难受。
越是这样,越不能急。
陈留白心境平和,按部就班,做着最后的准备,尽可能准备得更加周全些。
在此刻,往常的读书习惯,以及所学到的书中道理,正发挥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读了那么多书,虽然最后并没有去考科举,但这书亦非白读了的。
这也是道释两家弟子在修炼之际,也会参详经典的用意,以此中和调理,使得念头安然,不会堕入魔道。
当消耗完,就继续来吃肉。
如是过了两天,整个人变得精神奕奕,心旷神怡,状态好得不行。
到了第三天,上午。
陈留白正在院子中给胭脂马弄草料,忽有所感,抬头看向院门。
吭哧吭哧的,一匹骏马拱开柴扉,探头进来。
这马,似曾相识……
然后就听到那一把熟悉的带着些气急败坏的怒喝声:“你这夯货,又想着往哪里跑?把人家门给撞坏了,我可没钱赔……啊!”
叶火生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千里骓的缰绳,抬头见到了陈留白,不禁发出惊喜的呼叫:“书生,你怎在此?”
虽然知道陈留白是位高人,可称呼依然不变,保持一份亲切感。
见到他,陈留白不由莞尔:“你也入京了。”
叶火生忍不住诉苦道:“书生,别提了,我差点死于非命,再也见不到你了。”
“哦,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当即一五一十地说起来,端是一匹马引起的血案:“唉,说来惭愧,咱家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未曾这般窝囊过,连剑都不敢出,只能落荒而逃。”
陈留白仔细听着他对于“妖魔”的描述,与自己接触过的魔气对照,相当吻合,应该都是一类的。
叶火生便问:“书生,你路经潼关时,可曾遇上了妖魔?”
陈留白并不隐瞒:“遇上了。”
叶火生眼神一亮:“我曾听到过个说法,说妖魔被一介读书人斩杀,岂不就是伱?”
陈留白摇摇头:“我并没有将之剪除,皆因那不只一头魔,而是有好多头。就算对上,也未必有斩杀的把握。”
“好多头魔?怎么回事?”
叶火生大惊失色。
“具体情况,我也不甚了解,一时间说不清楚。”
“呼,看来我当天逃得及时,否则定然死无葬身之地,说起来,得多亏我的千里骓跑得快。”
转头一看,见千里骓屁颠屁颠地跑去胭脂马那儿了,却又不敢挨近,就傻乎乎地在边上站着。
叶火生再看那匹胭脂马,莫名地,越看越觉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