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路上,没有什么事能一蹴而就,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刻苦,都是成功的必要因素。
与剑诀配套的,自是尘缘剑。
此剑胚体甚好,有着不俗的提升潜质,在奔马河下温养百年,已然成为一件中品法器,上面的禁制有二十六重之多。
如果能继续炼制,超过二十七重的话,将晋升为上品法器。
另外,那件看似破旧的剑囊亦非凡物,足足拥有着二十二重禁制,同样是一件中品法器,就算不装纳剑器,其本身就具备着镇煞辟邪的威能。
再加上十五重禁制的壶天袋。
这么一算起来,他赫然拥有了三件中品法器,妥妥的“身怀重器”。
只可惜,陈留白不懂得炼器,也没有相关的炼器宝材,所以无法对这三件法器进行提升。
对此,他倒不着急,也急不来的。
毕竟本身的修为道行才是最重要的根本,不宜太过于依赖外物器械。
一夜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陈留白来到宗卷房中,开始翻阅起关于高化城的档案记载。
这里的文卷堆积如山,灰尘遍布,显得凌乱。
老丁两人慌忙请罪,赶紧过来收拾。与此同时,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位新教谕是想干什么?看样子,莫非是认真的?
又或者,只是上任伊始,要做个样子。
其实道庭地方上的教谕职责并不复杂,主训导教化,以及掌管祭祀礼制那些。
手上最大的权柄,在于敕封土地山神。
不过在高化城,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土地山神那些位置基本都被当地的旁门宗族所把持住了,盘根错节,外人根本插不进手,干涉不得。
而在历任的高化城教谕官中,有个别人想要着手改革变动,可他们最后的下场都不太好,有得失败告终,灰溜溜地离任;有得甚至不明不白地死掉……
这些复杂的情况,老丁不信陈留白不知道,如果这位新教渝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做一番事业,只能表明其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没用的。
对于这种事,两名老杂役可不敢直接开口相劝,最多便是隐晦地提醒一下。
陈留白若是执拗不听,多半要吃过亏后,碰得头破血流了,才会知难而退。
到了响午时分,老丁手持一封请柬进来:“大人,城中彭家、刘家、顾家、何家联名,要请你今晚去三江楼赴宴,说是给大人洗风接尘。”
这四家,正是高化城当地赫赫有名的修行代表门户。
陈留白接过请柬,看了眼,然后丢到一边:“你去回个话,说我有空便去。”
闻言,老丁一怔,陈留白这态度颇有点耐人寻味,模棱两可,没说去,也没说不去,那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不敢多问,只能跑出去给四家回话了。
……
“有空便来?谁知道他有没有空?”
在三江楼上的一间雅房内,坐着数人,其中一个虬须壮汉瓮声瓮气地道。
他叫“刘家胜”,刘家世代所学的,乃是豢灵一派;
“可不是?看来这位新教渝大人谱子不小,咱们四家联名都请不动他。”
说话的老者干瘦如竹竿,语调阴恻恻的,带着一种瘆人的寒意。
何不非,有名的养鬼人和扎纸匠;
此时坐在边上的一个黑衣人开口问:“他的底细,到底查得如何了?”
最后一个面相干瘪的老妪答道:“此子来历颇有些神秘,而且来得比较急,咱们派去南陵城打探消息的人,暂时不见传讯回来。”
刘家胜道:“管他什么出身来历?既然到了咱们高化城,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
何不非附和道:“今晚其若是识趣,乖乖来赴宴,倒能一团和气;如果摆起架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便去找他会一会,看是否有真本事。”
“那就这样定了。”
四家代表很快达成了一致。
这样的事他们并非第一次这么干,早有了经验,显得驾轻就熟。
旁门左道者,生性桀骜不驯,惯于斗恶斗狠。
所谓的“接风洗尘”,就是个名目,等陈留白入席,等待他的,也会是个下马威。
不过几人在楼上左等右等,等到天全黑了下来,依然不见陈留白的身影。
他们便知道,这位新教渝是“没空来了”。
于是诸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离开了三江楼,朝着教谕署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