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你这办事效率太低了吧?”太子道。
肖业松干笑两声道:“太子恕罪,皇上一直未下旨,微臣也不敢擅作主张。”
太子一屁股坐了木椅上,两个手肘撑在扶手上,淡淡道:“这进了宗人府便是要你们查案的,需要什么旨意?若是要将人关着,便一直关了大牢了,还往你这宗人府送什么。”
“是是是,殿下说的极是。”肖业松忙给太子倒了杯茶奉上。
太子未接这杯茶,狠戾的双眸扫过肖业松的脸,“肖大人知道该如何做。”
肖业松端着杯盏的手一抖,险些将这茶水抖落出来,低低应了一声“是”。
得了允诺的太子微微扬起嘴角,接过了肖业松手中的杯盏,浅浅抿了一口,道:“若是不能说话了,按了押便是。”
肖业松闻言,身子一颤,连忙将身子向下俯的更深:“是。”
太子满意地起了身,将茶盏按进了肖业松的掌心,“本宫静候肖大人好消息。”
送走了太子,肖业松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竟满是细汗。
挺直了腰背,回味了一遍太子的话,旋即目光一狠。
“来人,上刑。”
远在马车上的羡临渊,没由来的心口一紧,攥紧了衣襟。
洛青云抬手拍了拍羡临渊的肩膀,道:“别担心,他好歹是个王爷,礼部不敢随便动手。”
羡临渊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
他恨不能长了翅膀即刻便飞到沧州,他早到一刻,赢城便能少受一刻罪来。
宗人府内传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低吼,待到声音渐熄,整个行刑架上已被血污涂了个遍。
宗人府的地砖很奇特,竖排地砖之间会有一道半指宽的小沟壑,目的是为了犯人的血不会堆积在地上。
此时,这条条沟壑已被鲜血填满,正顺着沟壑向下流去......
赢城被拖回了牢房,两名侍卫一个抬手,将人扔在了草铺上,看也未看一眼。
赢城一身薄衣,已被鲜血浸透,藏蓝色的衣衫,此时已被鲜血染成玄色,紧紧贴于肌肤之上。头发凌乱的贴于同样黑红一片的脸颊上,狼狈不堪。
宗人府的刑法,精妙之处便是,要你流血,不留刀痕;要你筋断,不留鞭痕。
兰珺瑶眼见牢门关上,轻步走至赢城身边,拢了拢赢城发丝,双目柔和半分,道:“王爷,我嫁你四年,你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你的心便如此凉薄吗?”
赢城没有回应。
兰珺瑶扯了扯草铺,坐了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赢城,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毒:“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害我家破人亡,你与皇帝,都不得好死!”
突然,牢外传来一阵嘈杂,兰珺瑶急忙敛去神色,做出一副愚妇模样,匍匐在赢城身旁悲悲切切地哭了出来。
“王爷,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就是想让您能多看妾身一眼,哪怕就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