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每日不是流连于王府和医馆,便是随同赢城奔赴异地,已是许久未得休息了。
从今以后,这般繁忙,怕是不会有了。
羡临渊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罢了,就当自己做了一场盛大的梦,一切,终于结束了。
羡临渊自地上捡起一块土石,抬手丢进喝水中,搅扰了映在河面上的月亮,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一番玩闹下来,羡临渊的心情似是轻快不少。
拿出锦帕拭去指尖浮尘,讪笑两声,估得自己如此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不免自嘲一番。
羡临渊抬步回了医馆,月亮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以后,他的身旁再也不会有赢城。
赢城,去里霜雪逢君,今日花落离别。还君于天下,归吾以自由。
羡临渊踏着步子轻悠悠的回了医馆,整条街道的铺面都关了门面,唯有医馆还留着一道门来,门内透出黄晕的光线来。
羡临渊内心一暖,想必是孟童先行回来,给自己留了门来。
不想让孟童等得太久,羡临渊忙疾走两步,开了医馆的门,羡临渊浑身一僵,似被电击般,一动不得动。
此刻坐了太师椅上,面露凶色的男人,正是赢城。
羡临渊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一下,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心底畏惧赢城,尤其是,这样的赢城。
羡临渊本能的想逃。
赢城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压得他不能动弹。
“去哪了?”赢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踏向羡临渊。
行至羡临渊面前,低头嗅了嗅羡临渊的脖颈。
羡临渊浑身像炸了毛,战栗不止。
“吃酒了?”赢城蹙起眉,“同谁?”
羡临渊急忙将身子向后撤去。
“同谁缘何要告诉你?”
“你....”赢城的眉头拧的更深。
“你这三更半夜来医馆做什么?怎地,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有私闯民宅的癖好。”
赢城面部开始变得恶寒,声音骤然变得冰冷起来:“你说对了,整个赢启都是我赢家的,本王想闯哪里,便闯哪里。”
羡临渊脸色一白,身体本能向后退去,然而却退无可退,身后便是门板拦了去路。
赢城抬手,擦过羡临渊的耳边,将手扣在门板上,身体向前一探,将羡临渊死死禁锢在自己与门板中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