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瘴气。
陆溪禾不曾出门,怎地会得了瘴气?
羡临渊看着陆溪禾烧的毫无意识的模样,不停的掀了门帘催促着。
好不容易到了医馆,羡临渊顾不得其他,将陆溪禾扛在肩膀,在医馆中一众人惊讶探究的目光中,直奔二楼寝室。
孟童来不及停下马车,将缰绳扔给齐鸿,便从正堂拿了针灸用具去寻了羡临渊。
几针下去后,羡临渊轻轻拍了拍陆溪禾的肩膀,轻声道:“溪禾,溪禾,醒一醒。”
陆溪禾呓语了一声,嘴中呢喃不清的唤了一声:“羡大哥。”
羡临渊轻吁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摸了摸陆溪禾的头道:“睡觉吧,没事了。”
听了羡临渊的声音,陆溪禾头一歪,沉沉睡去。
看着陆溪禾逐渐平稳的呼吸,羡临渊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微微勾起嘴角,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纤弱的小姑娘,竟是如此重。
不等手臂上的酸麻感消失,羡临渊将陆溪禾的手臂拿出,将银针全部取下后,又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陆溪禾的口中。
而后立即将陆溪禾翻转过来,叫孟童拿个木盆来。
中了瘴气,需要借助银针封住穴脉,再借用鬼医谷特制的清毒丸,将瘴气逼出就可以了。
孟童应声,还未来的及将木盆拿上来,陆溪禾的嘴角口鼻处便开始向下流出血来,刚开始如悬崖凝结的水滴,一滴一滴,不间断,后来便像开了闸的洪水,羡临渊疾声唤了孟童一声,却也终究晚了一步,鲜血流了满地,也沾染了羡临渊一身。
孟童进了房间,看了满目的黑红,吓得嘴唇都没了血色。
“别愣着,拿锦帕和温水来。”羡临渊道。
等将陆溪禾脸上的血渍擦洗干净后,羡临渊唤了孟童备了热水,将自己好好冲洗了干净。
羡临渊出来时,孟童已经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只是房屋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刺的人阵阵干呕。
“公子,您的衣物?”
羡临渊抬眸看了一眼被鲜血浸满的衣袍,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孟童包好丢了去。
往身上披了件外袍,羡临渊便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安稳睡着的陆溪禾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一番折腾,身体本就没有恢复的羡临渊,只觉得脑袋沉重,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的却总是赢城自牢狱中出来的模样。
浑身是血,怎么都止不住。
脑中混乱不堪,他半阖着双眸,怎么都甩不掉那萦绕在眼前的喧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