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自己,都是自己的错,是因为自己,纪斯明才会如此劳累;是因为自己,鬼医谷才遭此灭顶之灾,是因为自己,全是因为自己。
纪斯明安静地将羡临渊抱住,像儿时一样,一个大男人,在此时,红了眼眶。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鬼医谷的桩桩件件,本身就已经是隐藏的祸患,今日不出,明日、后日、终有一日,会被人揭露,曝于天下。”
“临渊,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孤儿,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你便是我的儿子。你看天下儿子犯错的那么多,老子不都顶下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既然决定离开赢城,留在鬼医谷也好,云游四海也好,去做你想做的事。”纪斯明拍了拍羡临渊的后背。
“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的麻烦,他想借此扳倒鬼医谷,还是太嫩了。周围各邦国与鬼医谷的情谊不是他赢城一个小憋崽子三言两语便能挑拨的,你放心回去,最起码在我死之前,留给你一个里里外外、透彻干净的鬼医谷。”
羡临渊对上纪斯明炯炯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平日里不甚着调的男人,总是会莫名的给他安全感。
一份独属于家人的安全感。
也许番邦与纪斯明的交情真的匪浅,但是赢城手中的证据足够摧毁这份夹杂着利益的友情。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也做不到苟活于世。
纪斯明为了他,几乎耗尽了前半生,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自私。
但是想到从此要被赢城囚困一生,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过是要这副皮囊
纪斯明看着羡临渊惨白的脸色,扬唇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羡临渊的头,“不用担心了,臭小子。”
羡临渊说不动纪斯明,也不愿在鬼医谷多浪费时日,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是——赢城手里的证据,都是真的。
他不可能将这件事让纪斯明一个人背负下来。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他已经深陷泥潭,又为何要将别人也拖下水?
羡临渊在鬼医谷呆了不足两日,三人略做休憩便直奔江城。
赢城的耐心向来不大,再耽搁下去,他怕覆水难收。
一路上,羡临渊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全靠几口水吊着命,整个人病恹恹的,提不起一点气来。
孟童与齐鸿看着心里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宽慰,只想着手下的马儿跑的再快一些,能快点回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