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看着两个活宝,心情不知不觉也缓和了许多。
三人吵吵嚷嚷下了楼,行至前堂。
街道上已经围满了人,侍卫一个挨着一个,留出足够宽敞的道路来,以防马车通行时,误伤了人。
自太子废除后,赢启已经一年多没有如此大的喜事了,加上赢城刚刚赢得胜仗,一时间也是笼络了不少民心。
曾经那些口中嚷嚷着赢城不作为的人,现下也凑着热闹,探出头颅来,跟着人群一起欢呼着。
“你们俩不要跑的太远。”羡临渊道。
“公子不与我们同去?”齐鸿有些失落。
赢城前两日晚上特意传了他出去,便是交代他祭天几日要将羡临渊带去,如今看羡临渊没有一丝想去的动作,齐鸿现下有些焦虑,没有完成任务,不知道王爷会怎么惩罚他。
想想自己练功时扎的那三个时辰的马步,他便心中生怯。
街上突然喧闹一阵,随即又立刻安静下来。
伴随着沉闷的踢踏声,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此起彼伏。
羡临渊知道,这是皇帝的车马行过来了。
羡临渊看着面前伏跪了一地的人,心中说不出有什么情绪。
赢城一生都是如此狂妄,也是。
二十又五的年纪,靠着自己坐上东宫太子之位,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狂妄的资本。
羡临渊嫌这楼下太过压抑,转身回了楼上,他想看些医书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窗外马蹄铮铮,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如乱流一样闯入他的脑海。
羡临渊轻叹一口气,只要有赢城在的地方,他向来得不到安宁。
他至今都没有办法面对如烈阳一般绽放在众人面前的赢城,他永远都忘不了十五年前灯火通宵的夜晚。赢城就像一束光,照进他溃烂泥泞的深渊。
窗外的嘈杂声渐渐消失,手中的医书渐渐变得沉重,最终无力的滑落到了地上。
羡临渊从未睡过这么一个甜腻的梦,梦里的赢城一如少年模样......
“公子,公子。”齐鸿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羡临渊睁了睁困乏的眼皮,一觉醒来,竟是将近午时。
“回来了?”羡临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