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唉——啊——咦……”

不知从哪里，传来类似女子美声唱法的长调子，拉长——再拉长——

好像一群头被摘下的亡灵集体的吟唱，它们的牙齿和口腔长在脖子整齐的断面里，张张合合……

窗户也在，张张合合……

先是压抑的低声呢喃，再是惊颤的高音，寒冰似的阴冷，好像一根根尖刺，游离于陈献的血液中。

“……这里是！”

“妈的……怎么又回到那个古堡里了！”

“要……开门吗？”

十一名扮演者，齐齐出现在之前那个古堡卧室里。

“歌声从哪儿传来的……？”

幽蓝色的烛光，笼罩这个巨大的卧室，好像有什么在空气里，在暗处……

虽然人有这么多，可他内心的恐惧却像海藻似的发酵着……

他不由再次看向墙上那幅油画——

它已经被拼好了，那个头被套在玩偶里的少女。

那个紧攥玫瑰花的少女。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幅油画，好像它有种魔力，在吸引着他们。

他们的瞳孔变得涣散。

陈献看到，那个麻袋缓缓下滑，露出一块苍白的额头，再是——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让他们猛然惊醒！

只见一个叫赵闯的扮演者，突然双手抠进自己的眼眶中，竟是生生将自己的眼球抠了下来！

遒劲的鲜血，从他下眼睑流下，那人疼得满地打滚！

而其他人这时也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双手，都不受控制伸向自己的双眼……

陈献脸色瞬间苍白，双手赶紧放下来。

“不要看画！”方小甜大喊一声。

他下意识侧过了身，可余光看到，那幅油画在动，好像有什么要解除封印似的。

“啊——唉——啊——咦……”

福音书似的祷告歌声，悠长，在脑中不住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