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不可以。
“要不咱们在周六中午的时候,再加一节英语?”
“好。”
不好。
“你想不想在周二放学的时候,加一节化学补习?”
“想。”
不想。
身为一件商品,目的是满足父母的需求。
身为一个筹码,更没有拒绝的权利。
每天,都有六双眼睛,在我的四周死死盯着我。
贪婪的,期盼的,渴求的,像是迫切的等待着一棵果树的丰收,他们好能像野人一样,拿起斧头,将我结下的果实,砍的干干净净,好大快朵颐。
我们七个人,窝在这样一个六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头挨着头,脚挨着脚。
呼吸间,是彼此的二氧化碳。
空气中,是潮湿的,发霉的味道,还有昆虫尸体的污血。
我坐在书桌前,拿着考试专用的黑笔,看着眼前的练习册。
一只小虫子,在空中自由的打着旋,最后却落在了半张蜘蛛网上,被黏住了翅膀。
“怎么不写了?”
他们一齐问道。
“刚才在思考。”我重新动笔,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思考什么?”
思考......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和。
人为什么要活着。
为了给我交学费,还有补课费,我们一家人,都吃的非常艰苦。
自从过上这样的生活后,他们经常说的话变了。
妈妈经常对我说:“为了你,我们一家卖了三套房子,我们为什么会过的这么苦,都是因为你。”
爸爸经常对我说:“如果没有你,我和你妈妈丁克的话,我们会过着很滋润的生活,如果努努力的话,就连朝阳小区的房子,我们都是可以买的。”
爷爷他们说:“我们是穷人,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须拼命。”
“我们是你的父母和长辈,有权利支配你。”
我是个乖孩子。
周围人经常这样说。
我打开新华字典,看到乖巧的近义词。
是顺从,臣服,和懦弱。
“......”
我沉默的合上新华字典。
“顾希森好阴森啊。”
“他都不和人说话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哑巴。”
“我听说,他在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就把高中所有的知识学完了!”
“太变态了吧!”
“但是他还在补课!”
“他是已经在进行二轮复习了吗?”
“太卷了吧!我压力山大啊!”
“而且他上的都是名师的课,一节课就要好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