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珩哑然失笑道:“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像样子了……,如此人才,霜卿觉得该如何赏才好?”,
沈清霜道:“臣妾哪里懂这些呢,赏赐赏赐,总归不过是赏官职或赏财宝罢了,也是没意思的很”,
“臣妾也只是随口一问,这朝堂之事,到底该如何赏赐……”
“陛下自己拿主意便是,只是莫要乱点鸳鸯谱了,天子赐婚,虽说是荣耀但也是束缚,别怨男怨女硬是绑一块去,没得耽误了人家,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沈清霜多谨慎一个人啊,对待袁彻之事绝不多说半个字,狗皇帝多疑,她不得不小心些,吹枕头风也得不动声色的吹,
沈清霜靠在祁景珩胸口,只听到他稳稳的心跳声和低低的呼吸声,
而沈清霜她长发如墨似瀑,在琉璃灯的照映下,如上好的丝绸缎子般隐隐流光,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祁景珩不禁伸手挑起一缕秀发,若有所思的感叹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朕一生有霜卿一人便足矣”。
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妃嫔们也没少睡啊?
沈清霜没有吭声,只是心里暗暗腹诽,这宫里面,最怕狗皇帝突然深情,别看现在揽着她说这些甜言蜜语,
那以后没准又抱着别人海誓山盟,用各种优待彰显出他这个皇帝的爱,以此来满足他的表演欲,
不过演嘛……,谁不会似的,沈清霜抬手摘下祁景珩的发冠,顷刻间他的乌发尽数散下。
顶着祁景珩满是希冀的眼神,沈清霜含羞带怯的将二人的长发各拿起一缕轻轻系上,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臣妾想和陛下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祁景珩果然大为感动,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沉:“朕打小长于深宫,不论是父皇的后宫,还是朕的后宫,这宫里面最是少不了阴私算计”
“她们一个个为了荣宠,算计来算计去,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朕只是想要一个清清静静的后宫而已,却难如上青天”。
沈清霜轻声安慰:“陛下,莫说是这皇宫了,寻常的富贵人家,那后宅也是一样的,人啊,总归是想比别人要过的体面风光,想让别人卑躬屈膝的恭维讨好,那便要争,给自己和家族争出一个好前程”
“陛下您换一种想法,您是天子,这后宫妃嫔们都是因为看重您,在乎您,才会忍痛去算计旁人啊……”,
祁景珩摇摇头叹息:“还是霜卿好,温顺贤良,心思纯净”。
沈清霜低头伏在他胸口闷闷的笑了,好一个心思纯净啊,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宫里面心思纯净的人是活不长的,或多或少都要有点小心机,若她真是那般心思纯净的傻子,早就被她那个仪宛妹妹给生吃了!
只是沈清霜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那狗皇帝望向她的眼神,目光是那般的复杂,那般的深不可测,又隐隐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自欺欺人……,
人生难得糊涂,何必深究些什么东西呢?
霜卿虽然家世好,长得好,但是天大地大,比她更出挑的贵女也不是没有,可是那又如何?
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完美的,可他就是喜欢她啊,尽管他发现霜卿有时候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虚情假意,可是……,
他没有办法,甚至他在发现温柔良善的皇后或许另有小心思时,他竟然隐隐有些惊喜……,这么一个后宫,总算是来个‘有趣’的人了。
因着皇帝终于拔除了心腹大患,诸事也皆已平定,
在霜降,也就是皇后生辰这日,宫里举办大宴,一方面是为皇后庆生,一方面也是犒劳各有功之臣。
霜降本是个有些萧瑟冷清的节日,如今却办的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
又因着上次刘将军谋反,太昭宫见了血腥的缘故,未免那些宗室有阴影,特意将这次的宴会办在御花园的揽花厅,
揽花厅虽然比不得太昭宫宏伟壮丽,但也十分宽敞,还是半露天的设计,坐着席位上,打眼便能瞧见对面的小桥流水,
加上如今是赏菊的好季节,宫宴便以菊花为题,那台面上摆的是各色菊花,宴会吃食也多以花入菜,好不好吃是另说,但好看倒是真的。
妃嫔们更是挖空心思的打扮,御花园中衣香鬓影,笑语晏晏,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