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燕略有黯然,皇后娘娘的好姐妹可真多啊,她不由攥紧了脖子上佩戴的金丝镂空香球,
许华滢性格爽朗,人又仔细,见温如燕有点不高兴,随手为她倒了杯菊花酒,轻笑安抚道:
“别管霜姐姐再如何福泽后宫,又有多少好姐妹,咱们三个人一同进宫的情谊是别人远远比不了的” ,
温如燕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是啊,霜姐姐最疼她了,许姐姐也很好,入宫能遇见这么两个姐姐,都真心照顾她,这可真是一件幸事。
等外臣及其家眷们皆数退下,妃嫔们也欲要告退,而就在此时,秋月站了出来,朝着正准备回去的祁景珩拜了一拜,
“陛下,那名意图撞柱而亡的宫女醒了,皇后娘娘说,她要先歇一歇,然后明日亲自审问,便先把那宫女关在凤仪宫后殿的柴房了,特地让奴告知您一声”,
祁景珩点头,语气有几分凉意:“若是审出幕后真凶,即刻处死,不必回话”。
众妃嫔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秋月三言两语的又解释了一遍,末了叹息一声: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又蕙质兰心,一眼就看出乔常在是被冤枉的,派御医倾力诊治,果然将那宫女救回来了,攀扯了主子就想一死了之?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儿!”。
小主,
赵妩闻言略有几分犹豫:“那乔狸是刘庶人一手提拔上来的,若说她是为了给旧主子报仇,似乎也是说得通的,皇后娘娘就这么把乔狸给放回去了?”,
秋月颔首道:“乔常在她的确是撞了皇后娘娘,若是说要给刘庶人报仇,倒是不像,左右乔常在她就住后宫里面,也是跑不到哪里去,真要是有猫腻,再按规矩处置便是”,
李淑妃若有所思:“皇后娘娘有孕在身,这分明是冲着孩子来的,陛下,看来永寿宫二皇子那边也要注意些,臣妾怕是那叛贼的旧部故意报复!” 。
祁景珩冷冷一笑:“胆敢对皇后和皇嗣动手,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查出来,一律处死”,
啪,一只酒杯滴溜溜滚下桌子,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是十分显眼,众人皆望了过去,就见杨容华讪讪一笑,尴尬解释,
“臣妾听了这话真是害怕极了,惶惶不安,也怕那幕后之人在宫里惹是生非,可别伤了公主”。
秋月道:“杨容华放心,皇后娘娘已经派人把那宫女的房间翻了个遍,又派掖庭查那宫女过往,想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祁景珩皱眉:“都散了吧,回自己宫老实呆着,这几日无事不要乱逛了” 。
有人的手在袖中微微握拳,似乎是心有不甘……
夜半
凤仪宫 后殿 柴房
有人窸窸窣窣的从后墙翻了进来,轻手轻脚的避开值夜的宫人,一路溜到最后边的小柴房,
这柴房不比前边宫殿华丽,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杂七杂八的堆了许多旧东西,看守也弱,门口就只坐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姑姑,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犯瞌睡。
那人没靠近,先谨慎的从窗户纸戳开一条缝,借着月光往里看去,
只见宁幼怜果然被关在柴房里,看着气色还不错,睡得迷迷糊糊的,
那人眸中一暗,居然真的没死?宁幼怜这混账玩意儿,当日明明嘱咐了,若是没有一头撞死,那事后咬舌自尽也是可以的!
结果这混账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撞了柱子后就不敢再咬舌了!那宁幼怜若是落入掖庭重刑之下,层层审问,难保不会吐出点什么不该说的来,
所以……,
那人眯了眯眼,从袖口拿出火折子和菜油,都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柴房就是木柴多,一不小心走水了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