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妃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兰陵萧家的姑娘……,是你……”。
沈清霜刚由着女官们为她换下见客的凤袍,摘了沉甸甸的九尾红宝凤冠,闻言不禁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里,哀家是那种是非不分的醋坛子吗?”,
沈清霜摇头道:“你可真是把哀家看扁了……,婚嫁之事女子向来是只有听从认命的份儿,何其无辜可怜?哀家就算是生气,也得先找那几个擅作主张的老树根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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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妃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语气中隐隐有些遗憾怅然:“其实不怪袁家族老们擅作主张,兄长确实是需要一位夫人……”,
沈清霜正在摘耳坠子的手一顿,她冷笑道:“他需要什么夫人?难道还要与其他世家互相联姻?莫非袁家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多吗?”
“王妃回去替哀家捎句话,就说人要知足,哀家已经给了袁家姑娘皇后之位,难道还不够?”
“再胡乱惹是生非,休怪哀家翻脸不认人!”。
……
沈清霜很是生气,这一气就把自己闷在殿里好几天,秋月多番宽慰,又传了几位乐师戏子相伴,
看着年轻俊朗的少年们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沈清霜这才气消了些,
她是太后,想要什么人就要什么人,袁家若一再挑战她的底线,那她也不会念什么旧情了!
等袁彻从宿州办完差事回京述职已经夜半三更了,自是熟门熟路的回了倾云山,
刚进殿就见沈清霜正在饮酒作乐,她素着一张脸,乌黑如墨的长发拢在脑后,越发美艳明媚,
见他来了,沈清霜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
有些热,也有些恶心,许是刚才喝酒喝多了,现在脑子晕乎乎的,沈清霜起身,赤着脚走下床榻,稍微开了一点窗户,有清凉的风吹进来,她舒适的眯起眼睛,
袁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别吹风,小心受了寒气……,得了风寒可是会死人的……”,
这话……,好像是意有所指啊……。
沈清霜莫名有几分恼怒,恨恨回身瞪向床榻上的男人,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不是我!”,
袁彻喟然长叹,低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又为何生气?”。
沈清霜快步走过去,一双保养得宜的玉手狠狠抓住袁彻的寝衣领口,她眼底有些难过:“你不信我对不对?”,
说罢自嘲一笑:“也对,谁让哀家是在后宫过了这么多年的毒妇呢?哪里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她眸光幽幽,声音凉凉透着一股子寒意:“呵,袁太傅侍寝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找个清净地方好好缅怀一下你那个萧家姑娘!”。
沈清霜这话说的不好听,袁彻也闷着一股子火气,
他处处为清霜着想,对清霜一心一意,可是清霜却从不真真正正的把他放在心上,这戏子那乐师的都好好养在倾云山,俱是年轻俊朗的少年!
他……,实在是也有些患得患失,惶惶不安了,堂堂汝南袁氏家主、堂堂天子帝师……
有朝一日,竟然也如深宫怨妇一般怕被抛弃!何其可笑!
袁彻寒着脸欲要离去,
没想到沈清霜却从背后扑了上来,她声音还是那般好听,
她说别走,
她说清霜的心里是有你的一点位置的……
她说我有孕了……
那一瞬间,袁彻就一败涂地,他想,算了,他不要什么世家大族的面子了,既然太后身边不缺人,那他就要又争又抢,抢到太后的一点点垂爱……。
何为物是人非事事休?年少时的感情终究是变了,人生啊,终有一憾,
当年那个天真善良,满心满眼都是袁彻的沈清霜,早就死在了进宫前……
如今的这个沈清霜,可不会因为情爱而绊住脚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