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鸢郑婶不安候着。
适才一切着实叫她们提心吊胆,刚打了个哈欠,隔壁便吵起架。
娘子一直在说:“不,不。你不是我的夫君,你不是江回!”
郑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长公子不是为了女郎隐瞒身份,而是抢了别人的妻子!还冒充娘子的夫君!而这位娘子还懵懂地一句句唤着长公子夫君,甚至每夜共枕,以为与自己交'欢的是她那夫君。
后来对面开始一声接一声,越来越猛烈地捶墙,可长公子和女郎都出奇安静。忽然间,娘子长长地哭了声,盖住长公子压抑的痛哼,一切声音彻底变得靡乱放纵。
竹鸢这才明白,他们哪是在涂药?
屋内,炉中熏香缭绕。
喧嚣骤止,朦胧光影里映着帐内交叠的一双影子。
许久,传来青年沙哑的嗓音。
"阿姒。"
热汗坠下,正好落在她眼角。
他万分温柔地吻去。
额头相抵,十指紧扣,目光纠缠:“可现在,你是我的妻了。”
“阿姒,唤我夫君。”
像是怕她离去,晏书珩把阿姒轻轻拥住,下巴贴着她颈间,肩头墨发打散落榻上,和她的青丝安静地交缠。
阿姒倦极闭眼。
趴着那猛烈一遭后,她以为无事了,不料他又坐起身,把她抱入怀中。一边柔声安抚,一边控着她重重压下。这人只有面皮和嗓音是温雅斯文的,直到她崩溃好几次,他才放过她。
此刻,晏书珩轻贴上她额头。
呼吸交融,缠绵目光像春日细雨,身上春情亦余韵未散,可阿姒心中却丝毫感受不到春意。她平静地与他对视,声音虽还绵软,却冰冷冷的无半点温情:“晏书珩,是因我从前招惹过你,你才要如此捉弄我、欺骗我?”
晏书珩稍顿。
他认栽般轻扯嘴角。
“原来阿姒还未恢复记忆啊,是我因醋意失了理智。”
在阿姒发怒前,他的语气恢复郑重:“你从前的确招惹过我,但我和你走到今日,并非为了报复。”
他稍顿,汗湿的额头贴她的:“阿姒,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妻子。”
阿姒嗤道:“光风霁月的晏氏长公子,竟也会夺人之妻?”
“不,你是我的妻。”他扣紧她的双手,语气一点点变得温柔。
阿姒纠正他:“我的夫君,是江回。”
晏书珩目光温柔。
“当初是他先丢下你的,将你带下山、与你日夜朝夕相对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