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发带还是她之前用过的。
真好生无耻!
他刻意穿得平易近人,但钟鸣鼎食之家浸润出来的矜贵不会被衣衫压住。
蛮横孟浪亦是真。
一个时辰里,长指、唇舌,从里到外,无一遗漏,且花样百出。躺着、对坐、趴着,侧卧,还要在她耳边声声低'喘,说些不要脸的话。
“阿姒,别缠得太紧……”
“你是水做的么?”
“现在可分得清我和江回了?”
……
这哪是尔雅君子的作风!
这就是个……
阿姒想不出合适的词,更气了:“长公子可还记得昨夜的承诺?”
他偏着头,温柔无比:“昨夜我许下的承诺太多,阿姒说的是哪一句?”
看出他就是想勾她多和他说几句话。
阿姒没回应。
晏书珩拾起绸带:“你刚复明,眼睛不能过久见光。”
阿姒讽道:“长公子老谋深算、谋尽人心,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摘下它?”
晏书珩微叹。
“可我只比阿姒大了五岁。”
阿姒冷淡道:“你们晏氏世家大族,都如你这般无耻?”
晏书珩安静而专注地看她:“我只是想听阿姒多说几句话,哪怕你将我晏氏全族都骂尽,若这样能让你展颜一笑,我甚至可以把族谱递来让你挨个骂。”
面对这种无赖,阿姒无言以对,目光移向别处。
他将绸带递给她。
再不接过,以他的脸皮,定会亲手替她系上,阿姒飞快扯过。
不慎碰到他手心,她遽然想起那似梦非梦的记忆。她皱起眉,当着他面在裙上用力擦了擦。
他眼底纵容的笑让阿姒觉得,这厚颜之人下一刻会说出“你身上里里外外从每一寸我都碰过,莫非也能抹去?”这般话。
但晏书珩了解她性子,不会如此,更不会告诉她昨夜那不是梦。
药送来后,她已睡下,叫都叫不醒,他怕她难受,只能在她睡着时涂药,她倒是很受用,夹着扭着不放,于是他涂满药膏的手深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