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闪过一道身影,她惊慌之下,以为是那纨绔子弟,终于忍不住了,冷冷怒斥道:“放开你的脏手!”
那纨绔子弟却愣住了。
俄尔一旁传来一个清润熟悉的声音,伴随令人安心的淡雅熏香。
“阿姒别怕,是我。”
听到他声音的那刹,阿姒生出错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是他身上的官服让阿姒幡然醒神,但她还是往他身后躲去。
晏书珩颇为受用,嘴角弯起。
他低头给阿姒一个安抚的目光。继而意味深长地对那纨绔子弟说:“周二郎此言差矣,我和周大人只是点头之交。”
那位周郎君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他们周家虽勉强在众多世家中叫得上号,但他父亲在族中不受重用,靠着和晏家二房交情甚好才得以挤入中书省做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在晏书珩跟前,却是远远说不上话的。惹了晏书珩,他父亲只怕要跟着遭罪,想到这,他的酒全醒了,忙躬身致歉:“是、是在下喝多了酒犯蠢,唐突女郎,在下这就回去醒酒。”
他一溜烟跑了,晏书珩牵过阿姒的手,在她手心揉了揉:“没吓着吧?”
阿姒轻轻抽回手:“没事。”
随即她想起他来得这么巧,会不会一直都在暗处观察?等到她被纠缠,正是惶恐之时他再出来解围,好让她知道,在这建康城中她离了他晏书珩就无法过。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沉默半晌,阿姒愤然道:“那人真是无耻!”
像在外受了欺负回来找他伸冤。
晏书珩轻叹的语气都软了:“下次还是我陪你一道出来吧,有些膏粱子弟喜服五石散,疯起来六亲不认。”
这话勾起阿姒的戒备,她没有拒绝,也未迎合:“你怎来得如此之巧?”
晏书珩笑了:“阿姒怀疑我?”
阿姒习惯性心虚,转念一想没必要如此,便直言道:“是。”
晏书珩心知她现在就像刺猬,纵使解释她也未必会信。但仍道:“我不会拿阿姒去赌,只是正好办完事,知道你在周遭,便来了。本想看阿姒一个人外出会做些什么,在车内看了会。阿姒甫一被那人缠上,我便下车,未敢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