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鹦鹉翅膀挥得更畅快:“夫人!夫人!夫人回来了!”
晏书珩轻揽着阿姒腰间,嘴角轻勾着,他轻抬袖袍,连同温柔的声音一起围成一道屏障,护住阿姒。
“鸟儿无礼,吓着阿姒了。”
阿姒恼然推开他:“是你适才教的对不对?果真鸟随其主!”
晏书珩微偏着头,无奈道:“不过是只鹦鹉,哪像阿姒这样聪明,几句便能会?只因我受思念折磨,日日对着它念叨夫人,被它捡了学去。”
阿姒嗤道:“油嘴滑舌!”
晏书珩只看着她,笑而不语。倒是那鹦鹉,只一句便学会了,脑袋轻点,仿着阿姒的语气尖道:“油嘴滑舌!”
“难道长公子也日日对鹦鹉念叨着油嘴滑舌?”阿姒挑眉看他。
被当场拆穿,晏书珩笑得更愉悦,长指点了点鹦鹉头顶那搓羽毛。
“我调'教了数月,阿姒片刻便把你收服了,你倒有眼力见,知道谁才是日后这宅子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鹦鹉一甩脑袋。
“夫人!夫人回来了!”
阿姒用力乜了一眼,连带着一人一鹦鹉都不客气地扫视了。
晏书珩不再逗她,揽着她入了水榭,轻叹:“真希望能听这鹦鹉学会唤‘夫君’,我是教不会了,只能指望阿姒。”
阿姒反唇相讥:“长公子不妨娶个三妻四妾,届时你这水榭里一声接一声的‘夫君’,不比鹦鹉唤得动听?”
晏书珩笑了:“你还真是半点醋都不吃,也是,向来只有我吃醋的份。”
阿姒不再和他饶舌,直截了当道:“我今日来是想知道阿晟身份。”
晏书珩凝着她,笑了。
“我使劲浑身解数欲和阿姒多些牵扯,竟忘了阿晟,多亏阿姒提醒。”
他笑里藏了狡黠。
好似在同阿姒说:你瞧,我们之间的牵绊,剪都剪不完。
阿姒徐徐吁出一口气。
这般看来,阿晟就是表兄遗孤。
心间荡过不明的酸涩,伴着一股热流,要从她眼眶溢出。
她就像个在江滩捡贝壳的孩童,一路被洪流推着往前,蓦然回首,发觉怀中抱着的东西所剩无几。
无法挽回,只能继续前行。
她本也以为不能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