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喜欢乞求怜爱的他。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根本没有。
晏书珩看向阿姒。
女郎在极目远眺,长睫如蝶翅,目光似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摇摆。
稍显茫然,但自由。
在历城时,他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后来才发觉主动权已落入阿姒手中。只因她是自由的,一直都是。
被困权势金笼中的人,是他。
无言并肩而立。许久,晏书珩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随意道:“此番一别,阿姒可还会回建康?”
阿姒点头:“我姐姐在这里,自是会回的。只是不知何时回,回来之后可还会长居,故而长公子不必——
“不必挂怀。”
她本是想说不必等她的。
但觉得这样的话太自负,也太残忍,只能往委婉了说。
她不说,晏书珩也能猜到。
他们之间默契得可怕,只是空有默契,却仍隔着鸿沟。
青年垂眼笑笑:“阿姒尽可放心,不必有负担,我不会等你。”
阿姒轻轻吁气,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叹息,还是舒了口气?
晏书珩亦听不出。
他忽地俯身拥住阿姒,顷刻间,心跳声盖过涛声,他不断收紧臂弯。
阿姒被他勒得胸口憋闷,想推开,手刚触上他腰际又放下。
但只须臾,晏书珩便松开她。
他替她把被他抱歪的簪子别正,含笑道:“本想派几个可信的护卫给你,但想着阿姒不喜被约束,恐会认为我是要监视你,只能作罢。”
说罢,晏书珩从袖中掏出一个瞧着有些年头的长命锁,察觉阿姒要后退,柔声道:“不是定情信物,别怕。
长命锁套在阿姒颈上。
青年解释着:“这是我生父留下的,自小跟在我身边。南阳各城都有我的人,你若遇着难处,便以此为信物,我的人,都会为你所用。”
阿姒一听是这样要紧的信物,忙要摘下还给他。
晏书珩按住她肩头,十指收紧,言语仍是客套温和的:“我已然竭力克制。别再推拒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