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背影一遍遍刻在脑海。
仍是觉得不满足。
他起身,来到安睡的女郎跟前,握住她的手,窃夺属于她的温度。
还是不够。
晏书珩抱起阿姒,搂在怀中。
他细细端凝她的眉眼。
在上面落下轻吻。
末了,又更紧地把她搂入怀中,仿佛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刻。
如何相拥才不会留有遗憾?
十指与她的紧扣嵌合,深深吻住她,唇舌与她的交缠,直到她气息微乱,晏书珩才抽离,他眉目温柔地替阿姒把衣衫和钗发理好。
“对不起,又骗了你。”
他抱着阿姒走到外头马车上。
轻放下沉睡的女郎,又替她盖上薄薄一层蚕丝软被。
晏书珩召来侍婢:“该吩咐的我已吩咐过。记得好生照顾女郎,她脾胃差,每日叮嘱她睡前少进食。”
侍婢恭谨应下,青年俯身,想在阿姒额上落下一吻。
但最终他只轻抚她脸颊。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我究竟在不舍些什么……”
他自哂轻叹着,下了马车。
破雾已在旁候着。
晏书珩道:“你们都是我精心栽培的精锐,我的人便托付给诸位了。”
破雾拱手:“属下遵命。”
马车驶离,车后护送的数百精锐的身影也消失在窄道中。
晏书珩看了眼,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随护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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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殷犁神色凝重。
“依照探子的消息,羯人的确是说服了慕容凛,难怪他们仅剩三万兵马,竟有底气在此僵持!”
晏书珩看着舆图:“祁家太过急功近利,一心要先夺洛阳立威,羯人和北燕想必也看出来了,在此时趁机夺颍川,还可截断祁家退路,可谓一举两得。对祁家而言也是如此,他们知道我们会死守颍川,因此毫无顾忌,想借我们消耗羯人。”
殷犁忍不住啐了一口:“当初雍州之战时,殷家从中作梗,我和二公子便是因这样的原因延误了战机!如今殷氏倒了,又来个祁氏!”
提到晏时,殷犁想起被晏书珩送走的女郎,笑道:“你和晏时,都是情种,又都不全是情种。当年雍州一战前,晏时本已寻到那舞姬下落,明明已和家族割断联系,决定要去找那女子厮守,可又因战事延误了。他这人啊,活着的时候太多苦衷,想不到,他的——他的晚辈也是如此。”
晏书珩对着舆图上雍州的方向笑了:“我少时曾认为叔父在朝堂上受人掣肘、在情场上痛失所爱,是因他羽翼未丰,但如今再想来,也不全然如此。叔父他只是顾忌太多,要守护的东西太多,我不如叔父志向远大,比叔父幸运,也比叔父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