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进田隼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徐建生再次向前一步想要出拳,见此一旁的麦克莱恩发出了带有控制魔力的声音。
“停下。”
声音入耳,徐建生竟是硬生生的向前多走了两步,然后才在麦克莱恩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停了下来。
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进田隼一这才甩了甩有些酥麻的手臂,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疑惑:
“你这家伙.....我们之间是有什么大仇吗?”
“毁了夜黎的诊所,你还有脸说!”
“啊?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进田隼一摊了摊手,这才通过徐建生的视线注意到了右手上的那株植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误会了啊?我明明是在和刘怀兴议员——”
“哼~所以,你们所包庇的就是这样一个粗鲁的冒险者吗?我早就说过,与半亚人混在一起的肯定是一路货色!”
苍老而带有微微不悦的声音响起,徐建生一看,是先前站在进田隼一身前的那名老者。
身后的民众似乎都以他为首,纷纷对徐建生投来了愤怒与忌讳的目光。
“看那,就是这个冒险者与魔女同流合污!”
“瞧瞧那粗鲁的样子,我们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人呆在城里?”
“他敢攻击进田家的少爷?真是好大的胆子!”
徐建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打错人了。自己确实与进田隼一有些过节,不过照人家这般委屈的态度来看,不应是施暴者应该拥有的样子。
自己又被愤怒牵着鼻子走了。麦克莱恩和理查德他们明显是在保护夜黎,自己身为夜黎这一方的人一出场就如此失态,直接就让己方这边的气势落了下风.....
“少爷——!
月沁手腕一松,隐藏在角落的无色蜥尸傀收回舌头,不动声色的爬回徐建生的肩膀。后者赶忙跑到进田隼一身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手臂,那担忧的眼神却是不像一位奴隶该有的样子。
进田隼一却是将她轻轻推开,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等一下!”
就在民众对徐建生议论纷纷,爆发出一阵阵咒骂的声浪时。进田隼一站到了徐建生身前,面对着被其称作刘怀兴议员的老者道:
“你错了,刘怀兴议员。”
“哦?何错之有?难道您还要包庇这个不由分说就朝您攻击的暴徒吗?”
“当然不是包庇。但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般与我做过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徐先生看到我会生气也是合情合理。”
说完这些,进田隼一向着徐建生转身,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右手放在心口,竟对着他深深的弯下了腰。
“徐先生,是我有错在先。请原谅我为您带来的困扰,对不起了——!”
没等徐建生有所反应,他又转回头去,高举着手中那株被踩踏毁坏的植物道:
“就像这位冒险者一样,你们也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凭借着怒火而毁坏了这里。里面还有很多正在治疗的病人,难道他们就不算是丰蓝都的人民了吗?你们知道光凭这一株草药的成熟体能拯救多少疑难杂症者的性命吗?”
进田隼一看着语塞的人群,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我看来,你们和这位冒险者做的事情并无区别,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月沁,我们走。”
他拉起月沁的手,从徐建生身旁走了过去,在与他擦身而过之时,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不欠你了。”
说罢,二人便走入人群,在让出的一条道上潇洒离去。
进田家是在二十年前入驻丰蓝都的外系家族,曾为丰蓝都的发展建设做出巨大的贡献。而进田隼一为人虽然心高气傲,但事实上张弛有度、傲而不慢,在民众里的口碑还是可以的。
这样心性高傲的人竟然对一个冒险者鞠躬道歉,确实是让民众对徐建生的观感产生了变化。
“既然进田少爷已经道歉,想必徐先生也已经谅解了。刘怀兴议员,我们不应该对他人的私事评头论足,不是么。”
理查德笑着替徐建生开脱,那个叫刘怀兴的议员微微点了点头,只是看了一眼进田隼一离去的背影便转过身,对着面前同为丰蓝议员的理查德道:
“那是自然。不过回到正题,我并不认为自己与身后民众所做的事情有任何错误。我们仅仅是在自保,并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打算。”
“我与麦克先生已经通过了议会的同意,推迟驱逐夜黎小姐的投票时间。刘议员您今日煽动民众过来闹事,是否有些坏了规矩?”
见着理查德不让锋芒的样子,刘怀兴冷笑一声:
“哼,理查德议员,我见证了你引领丰蓝都走向繁荣,为人民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但为何,你竟然私自将污秽魔女留在城内,莫非是被蛊惑了心智?!现在改变立场还来得及,立刻放逐屋里的魔女,还我们丰蓝人民一个安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