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戴上帷帽从院子里出来,庆峰紧跟在他身后,二人走到偏僻的不远处。
陆道莲停下脚步,“仔细查查晏子渊具体伤到了何处。”
他侧身回首。
问庆峰:“你也闻到了吧?淫羊藿的味道。”
淫羊藿,又称三枝九叶草,是常用来补肾壮-阳的药材之一。
晏子渊新婚遇刺,对外声称受的都是肉-体刀伤,可没听说过养伤还需要壮-阳。
今日他那新妇过来,请他搬回新房住,他反应甚是激烈。
这不得不让陆道莲联想到,晏子渊的身体上还出现了其他方面的问题。
“去查。”
陆道莲面无表情地吩咐,眼珠渗出一抹戏谑的兴味,“让我看看,我们的少郎君瞒着他的新妇,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第16章
傍晚夕阳在山色中悄然隐匿,屋檐下松氏忙完要务,来回往返宝嫣的主院好几遍,焦灼万分地问:“怎么样,吃食还是分毫未动吗?”
“没有。”
守在屋外的小观瘪着嘴摇头,手头上的帕子揪成一团,“一刻前,我借着点灯的理由进屋瞧了一眼,女郎还在榻上躺着呢,连我也不肯搭理。”
从晏子渊的住处回来后,宝嫣便待在屋里不出来了。
饭也不吃菜也不动,茶水还是满的。
里头悄无声息,下人无不担心,怕她心绪不佳,气坏了身子。
小观冲松氏抱怨:“阿母,那晏郎君他太可恶了。”
宝嫣与晏子渊虽然不曾有夫妻之实,只有明面上的名分,但作为苏家的家仆,原本都是拿他当郎主看待的。
现在自家女郎在晏子渊受了委屈,底下的人便开始称呼他为“晏郎君”为宝嫣鸣不平。
松氏:“休得无礼。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若是因为单纯不喜女郎,对女郎有异议,我便去请郎君们为女郎做主。”
哪有人娶了新妇进门,却不动新妇半分?
这岂不是在表达对这门亲事的不满?
屋外松氏和小观透露出护主心切的意思,宝嫣侧躺在榻上,听着切切关怀的私语,伸手挡住眼皮,早已流干的眼睛再次渗出些许湿意。
不是她想不吃不喝,而是当真倒足了胃口。
她原以为,她与晏子渊怎么都当得上天作之合,门当户对,她这些日来规规矩矩照顾他,尽显一个主母该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