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越避讳什么,就越逃不开一样。
没想到连高觪也开口劝说他,“夫妻不和乃是大忌,我观少主母不是那等刁蛮无比的人,若是二人之间有什么嫌隙,还是尽早说清为好。”
“老话说家和万事兴,家和福自生,郎君与少夫人年岁相差不大,称得上年少夫妻,又都是上乘佳貌,总该心生慕艾才对。怎会走到相敬如宾的地步?”
他是看晏子渊和宝嫣在宴客时,举动并不热络,才说出这种话。
本意上,也是劝他们夫妻和睦。
因为谁也猜不出,放着这样的娇妻不疼爱,反而疏离她的原因。
正上方,也就是主客背后的位置,摆置了一张隔绝所有人视线有三扇门的绢布屏风,花瓶和树枝的存在,挡住了屏门之间的缝隙。
陆道莲的身影,在两边的乐师衬托下,并不显得出奇。
他膝上放了一把琴,只是早在一刻之前就没有弹了,即使瞥见他的侧影,也只会误以为他是被请来弹奏的乐师之一。
高觪的话还在继续,“眼下不是多事之秋,意外却也频出不穷,我得到消息,上京乱了起来。圣上年事已高,皇后和贵妃争执不下,局势很不明朗。”
“我能力有限,郎君身居高位,应当比我更早知道消息?听闻国师带走了一部分上京势力,藏了起来。至于藏身何处,还不得音讯。”
“若是到时上京那边需要清河助力,郎君可得早做准备。”
高觪:“我的意思是,若是摸不透上京的情况,可先安排少主母的母家,打先锋……”
那就是出头鸟,相当危险。
恐会引来主母的反对。
高觪:“前提是,郎君与少主母的感情须得和睦,若能有个子嗣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也许看在小郎君的份上,主母应当会同意母家为郎君牺牲一二。”
作为客卿,人生中所能为主人做的,无非是献计献策,成就大业。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注主家的子嗣。
要想大业能千秋万代,没有后人继承是不行的。
晏子渊成家后,自然避不开延绵子嗣的责任,即使晏家人不催促,这些客卿们也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施予他压力。
不然辅佐的贵主后继无人,他们的成就岂不是无法延续,那以前拼搏的大业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这些野心家,不会想要看到这种结果。
晏子渊强撑起虚假的颜面,露出一缕微笑,似是认同了客卿的观点:“老师说得对,我的确该好好考虑子嗣的问题了。”
如若不想让人发现他那出了毛病,就得付出让人能够相信,并且肉眼看得见的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