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渊听见她在外边吩咐,让人去给她搬把椅子来,要坐着等候他忙完的时候,脑子里已经隐隐猜测到宝嫣具体找他所为何事了。
因为在宝嫣找他来之前,苏赋安就曾私底下找来他这里过。
“你与我阿妹,到底怎么回事?”
“你晏家向我家求娶她,把人迎候进门,却又欺负她,是想做什么?”
苏赋安的声声质问,仿佛在耳边回荡,晏子渊忘了当时他具体是怎么说的了。
大概是为了不与苏赋安彻底弄僵,晏子渊居然还好声好气冲他道了歉,但是宝嫣的这位兄长并不领情,“你不该与我道歉,你该与阿嫣认错才对。”
“你迟迟不肯圆房,是不是瞧不起她?”
圆房。
又是圆房。
每提一个字,圆房这玩意,就像针刺扎进晏子渊心里,是谁不想夫妻同榻,是他吗?
他眼下没办法完成这种心愿,为什么一个个地都来逼他。
既然她执意想要破身,那就成全她。
晏子渊眼神一冷,在猜测到宝嫣来的目的后,暂时停下了与客卿的议事,“老师见谅,我先处理完家事,再聊后续。”
高觪是最主张他与宝嫣夫妻和睦的客卿。
见此情形,没再多说,十分理解地笑了笑,便推开门先离开了。
听到动静,宝嫣从椅子上抬起身,她不好意思地冲对方点了点头,以示歉意,是她厚着脸皮等在这里,打扰他们了。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进来吧。”
面对晏子渊的邀请,刚刚还从容镇定的宝嫣,莫名生出一股惶然不安的心思。
他怎会这么平静?她方才不是扰他的正事吗。
晏子渊居然没有冲她发火。
太奇怪了。
宝嫣提起裙裳,小心跨过门槛,“夫君。”
她打量站在桌案旁的晏子渊的面色,没有不快,也没有很高兴。
宝嫣却像看到了新婚之夜,遇刺后的第二日,整个变得阴霾的他,她心里的不详渐渐加重了。
但她对这种有什么坏事要发生的感觉,找不到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