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一眼师叔没反应。
庆峰放下心来,看来那新妇说的话,的确将人伤到了。
这也算因祸得福,多亏了新妇口出恶言,不然他还得费尽一番心思,才能使得师叔回到正道。
就这么断了吧。
庆峰:“以后那边的事,不管香的臭的,都不用过来禀告了。”
他这般安排,一直到死士无声离开,卧榻上身影清冷的陆道莲都不曾睁开漆黑冷厉的双眼。
他好像万般不关心,对那新妇也是真不在意了。
如今宝嫣每日最怕的就是见到贤宁了。
她以前把这位婆母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些,以为只要不让她捉住把柄就好,可是任她再小心翼翼,还是遭了算计。
宫廷礼仪,说出去多冠冕堂皇,学这规矩是为她好,讲不好日后还能上京面圣。
是宝嫣该学的,连晏子渊都没法替她拒绝阻止。
而每到夜里,松氏和小观,总能看到宝嫣撩起的襦裙下,原本白皙的膝盖上,一团青紫的印子。
那是她承受不住,在烈日下一步一步走着,终于耗尽体力,一膝盖扑倒在地,磕地。
好几回了,小观接都接不住,那些侍女为了不让她在宝嫣身边照顾,还专门将她调走。
她若是不愿,那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还不许插手。
要不是宝嫣知道,她和陆道莲的事,少有人知。
都要以为,贤宁这么折磨她,是因为发现她那天对陆道莲所说的话,为长子教训她。
这兴许就是报应。
而陆道莲那厮,那个总作弄她的出家人,也好似真的生了她的气,忘了她般。
已经好些天没再找过她。
第39章
宝嫣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去想陆道莲,大概是那天夜里她说的话,过于刻薄尖锐,一句“我没有母亲”“我出生不久就被家里送走了”,让她心里的罪恶感日渐浓郁。
她还记得,对方在床笫间让她背经文。让她记得他。
“苏氏女你要常念我。”
你念观世音,世音便救你。你要常念,放心间,绝不能忘了。
既然常念他,他便会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