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风微醺,桌案上的碗莲轻晃枝干,莲叶下已经超过一寸长的鱼儿探头,以它的身躯显然已经不适合在碗中游荡。
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将它夹住不放,在下属带来绑着信筒的猎鹰后,陆道莲打赏般将鱼丢向跃跃欲试的鹰嘴中。
然后不慌不忙地拿起一张帕子,擦起手问:“苏大郎君走了?出关了么。”
“出了,与他交情好的都去送了。”
像是知道他想听什么,接着道:“那位新夫人,在出关口闹了一通好的,哭得不能自已,还被夫婿训了一通。”
“怎么还在旁人跟前哭。”
陆道莲笑,他面容看不出是关心还是着急,总之淡淡的,还有些调笑的意味:“还叫他人给训了?”
宝嫣一路都未曾跟晏子渊说话。
就像赌气一样,在晏子渊数回看向她时,宝嫣都转开了脸,冷冷清清的,甚至在上马车时,还去了晏家其他女眷那。
到晏家以后。
她也是率先下车,同婢女往自个儿住处走。
就在她居所的院门口,心情沉重的宝嫣刚准备跨越门槛,一只通体洁白皮毛顺滑的影子突然蹿到她跟前。
小观和她都吓了一跳。
宝嫣定睛一看,才知匆忙撞上来的是只猫儿。
彼时晏子渊追了过来,“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院内,一道熟悉的不戴面具的身影,气态如清风明月,负手而立,双目幽邃,凝望着惊讶中的她。
陆道莲:“回来了。”
仿佛他就是这座院子的主人。
宝嫣是他的妻室。
晏子渊?不过一介外人。
晏子渊:“……”
脚下的猫儿没有乱跑,反倒是躺倒,然后冲宝嫣露出柔软的肚皮,四肢并作抱拳讨好状,一声声“喵”叫得又欢又粘。
宝嫣见它年岁不大,小小一团,怕是刚离开母亲没多久就被人弄来她这了。
怜惜之情作祟,不由地将小猫儿抱入怀中疼爱。
宝嫣:“你为何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