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为“妾身”,并非是说自己是妾室,而是在他面前,有意将自个儿身份姿态放得很低,以他为尊。
她从山上下来,对他的态度就很卑微了。
小心翼翼,极尽讨好,若说换她以前,表现出宁死不屈的样子,陆道莲还能不管不顾得对她调-戏撩拨。
但是现在,她弄得他不大会了。
就算陆道莲不看重情意,也知道一个女娘,或者说一颗真心是难得可贵的。
他怎么可能再去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作践她?
只有选择,不接受,不回应,不去理的方式,冷处理宝嫣。
希望她能尽早醒悟,可别因为他吃尽苦头。
到头来还要怪他,他可不受这份指责。
“下来泛舟。”
不想宝嫣再和碎嘴的老人交谈,免得到时哭哭啼啼,到了伤心处还得他来哄。
陆道莲率先从岸上走到船板,然后朝宝嫣的方向伸出手。
说好做几日寻常夫妇,陆道莲当真没有带其他人,遣散了身边下属。
但是好几次,宝嫣还是有看到他与面貌陌生的人交谈,见她发现以后就挥退了他们。
想必那些下属都和他一样,做了打扮混迹在其他暗处护卫他们。
宝嫣把手递过去,陆道莲感受到她的柔胰,稍稍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小船摇晃,宝嫣害怕到惊慌失色,紧紧扒着陆道莲高大结实的身躯,袅袅婷婷,掩映生姿地呼喊求助:“夫君,我要落水了。”
“要掉下去了,你快救我呀。”
她明明还站在船上,踩着他的鞋履,两手却跟真正落水那样扑腾,却又紧贴着他不放。
香风阵阵,嫣然笑语声,从远到近。
这荷花池不是只有他们这小小一艘船只,摇楫靠近的就有满载而归的采莲女。
她们不知她和他的身份,眼神大胆而热情地打量那个鹤立鸡群,宛若高山的俊美郎君。
更似笑非笑,捂着嘴睨着闹了笑话的宝嫣,“小娘子,这里水浅,你抱得你郎君那样紧,还不曾落水呢。”
宝嫣登时红透了脸,挣扎求救的手僵在陆道莲的肩头不动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憋气般忍住臊意。
可没想,这帮北地性子直爽,又胆大的女郎见她躲在陆道莲的怀里不出来,转而打起他的主意。
她们将采来的莲蓬故意扔到了他们的小船上,冲陆道莲示意:“这位郎君,这些莲蓬都是新鲜摘的,请你和你家小娘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