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像在调忄青,陆道莲掀开眼帘,也回敬回去:“昨夜看得还不够吗,还是你想白日里接着继续。”
宝嫣偏头,瑟缩地躲避他乌黑发亮的眼珠,“不,不行。”
她折腾不起了,哪里像他如同野兽,体力恐怖如斯。
她现下躺在榻上,觉得动一动都费力。
他却无事人一般,不仅衣着整洁得体,连气色都是英气清朗,阳气十足的。
悠悠地问她:“你今日,还有什么想去逛的地方吗?”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展现出不常有的大度体贴。
宝嫣昨夜表现得好,极乖顺听话,陆道莲决定尽可能地满足她各种心愿。
待她心愿一了,说不定就不会对情情爱爱那么固执了。
不想宝嫣嗔怨他一眼,娇声喃喃道:“我这副身子,哪还能到外头奔波,还不如就在家里歇着。”
陆道莲没说话,冷淡的表情仿佛愣了下。
她说的是“家里”。
她把这当做家了。
宝嫣枕着手臂,侧卧着看着陆道莲,柔柔说:“我今日哪里都不去,若是休息得不好,明日也不出门。只能劳烦夫君,直到我能下榻为止,都陪伴在我身边。”
陆道莲轻挑眉梢,好似他会腻一样,“日日夜夜相见,你不嫌烦吗。”
宝嫣呆了瞬,不可置信地问:“夫君是嫌我烦吗?”
她神色虚弱,好似一碰就会碎。
陆道莲本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宝嫣反应这样大,她好像受不了一点这种玩笑的话。
想起庭院里凤凰木上的红绸。
忘了她是个爱较真格的,陆道莲眼里的戏谑一收,原本想说的玩笑话也憋回了喉咙里。
再开口时,面色微冷,却无法忽略其口吻上,如同寻常郎子哄自家妇人的味道,“只是说笑。怎么,你听不出来吗,还当真?”
“原来是这样。”宝嫣放心下来,紧跟着认真地盯着陆道莲,道:“可是夫君说的,我都记在心坎里,不敢忘。”
什么都记。
他岂不是今后说什么话,都得考虑考虑她的心情。
掂量该不该说了?
“师叔和那新妇厮混多日,练功修行的时间都荒废了。”
宝嫣不出门,陆道莲便只有在小宅里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