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晏子渊之间的交易,莫非也是因为这个。
等晏子渊坐稳家主之位,好替他解决身世问题,而他则帮助晏子渊,破戒留给他一个子嗣。
这兄弟二人互帮互助,看似不合,实际上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真是感动天地。
宝嫣出神被发现一点也不慌,在陆道莲视野中缓缓露出欣慰又崇拜的微笑:“听夫君说的,好生厉害,可惜不曾亲眼所见,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陆道莲不是听不出新妇对他的吹捧赞叹,无疑郎子都有劣根性,他说的话并无半分作假。
她会崇拜都是应当的,但她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淡淡的遗憾,让陆道莲心念一动,眉也不皱地道:“你想去上京,日后有的是机会。”
“我只是因夫君的关系,才对上京万分好奇。就算去不了,如今就这么听夫君说道说道,也算过足耳瘾,没什么遗憾了。”
陆道莲方才也是随口一说。
晏家有意扶持晏子渊,妄想参与天下势力之争,晏子渊亦有这样的野心。
杀回上京是迟早的事。
但是宝嫣不知他和她夫婿的身世,以为这辈子都只会屈居在一块封地上过活。
相夫教子,平稳一生,大概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追求了。
见宝嫣被瞒在鼓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陆道莲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她更多的真相。
若是有那么一天,终于等来去往上京的机会,苏氏女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她嫁的不仅仅是一个世家子。
他也并非就是普普通通一介修行的僧人。
“夫人呢。”
在将宝嫣留下的第三天,独自修行打坐了数个时辰的陆道莲从房中出来。
身旁不见娇娇俏俏的身影,耳边更不曾听柔媚嗲嗲的嗓音。
如同缺了些什么,陆道莲神情平淡地招来下属,打听宝嫣的去向,“她在何处。”
庆峰初始听见“夫人”这一称呼,嘴里的草根都忘了嚼了。
他想莫不是师叔假戏真做,当了真,才这么唤那个新妇的。
冷不丁,“我在问你话,傻了吗。”陆道莲的声音又在冷冷地响起。
发愣中的庆峰终于回过神,道:“夫……苏氏女,她,她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