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稀奇。
平日黏他黏得要死的新妇,恨不得对他寸步不离,如今居然趁他在房中打坐,借机出去了。
“她做什么去的。”她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也不等他,就一个人走了?
什么事,叫她这般迫不及待。
很难见到师叔会是这样一副姿态,俊脸冷冰冰,看着没有一丝紧张之意,可是话里行间,都在追问苏氏女的消息。
庆峰丢了草根,清了清喉咙,道:“师叔是不是和新妇说过,我们曾在寺里修行,日子过得清贫的事?”
那是假的。
苏氏女似是对京中充满幻想,觉得佛法高深之地,定然是烟雾缭绕,规矩森严的。
陆道莲为了不让她幻想破灭,就将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隐去了。
对她说,他和寺里其他僧人一样,天黑就寝,钟响便起床做功课,每日不是诵经就是练功。
勤勤苦苦,没有一日歇息。
“山中饮的是山泉水,食的是素斋野菜,偶有野果充饥……”
庆峰掐着嗓子,学着新妇的声音,重述给陆道莲听,“一夜夫妻百日恩,以前纵有诸多嫌隙,如今看在我恋慕夫君的份上,都不计较了。夫君以前过的清贫,饮食不佳,妾身心疼不已,想为夫君做一顿南地的美食,犒劳夫君。”
大汉备受压力,在冷厉淡漠的视线中,咳了咳。
终于正常的话道:“师叔,那苏氏女,她出门去给师叔准备美食去了,想必过会就会回来。”
禀告完宝嫣的去向,庆峰准备撤了。
不想他师叔执意地问:“她在何处,带我过去。”
这一下竟不知,缠人的到底是新妇,还是……就这么一会时间,也分不开吗?
他们住的宅子隔壁,有一户年长的妇人。
陆道莲曾跟宝嫣提过,她要是嫌无趣,可以去别人家里串门,前些天他们天天在一块,紧密不分。
不得空闲。
没想到今日,为了给他准备一餐吃食,宝嫣还特意上门劳动了对方,不知她以什么由头,请那位年长的妇人陪她出门逛逛的。
总之陆道莲赶来时,宝嫣已经与人和和气气,相伴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