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过多久,环抱着她腰身的人猝然抬起脸,向宝嫣郑重地许诺:“这是孤的血脉,孤要让他做太子,若是女娘,那就是太女。”
“一视同仁,都是我汉室未来的国君。”
晏子渊按照三日之期,来到苏家府邸。
此前,晏家因为宝嫣要和离的事,曾派人来向苏凤璘挽留过,也向陆道莲求过情。
如今大军不日将抵达清河,从此地北上,发兵上京。
可见陆道莲已经悄无声息地掌握了大权,此刻与他作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经过商谈,晏家终于决定还是避其锋芒,放弃与苏家的亲事,让晏子渊亲自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
至于兰姬,她的靠山已死,哪怕还剩一些胡人,都在为掌权而争斗,有的已经连夜跑回了胡部。
哪还顾及得上她。
她便一落千丈,还只是一个侧室的身份。
就当养了个无用的闲人。
若是哪天,苏家想起她,愿意挂念着血脉情分,晏家才会再次给她好点的待遇。
照着陆道莲的要求,晏子渊将和离书亲手放在了他跟前的桌案上。
晏子渊给的时候,内心数度想要将它拿回来,亦或是撕碎掉,他觉着好生奇怪,他明明对宝嫣,没有太多情意。
却又为什么,在她被人占据时,像被揍了一拳的落败者,会感到不甘呢。
陆道莲打开仔细阅览一番,和离书上字字分明,签了字盖了章,自今后起,晏子渊与宝嫣解怨释结,更莫相憎,各自嫁娶,各生欢喜……
有了这个,他二人便再无干系。
检查无疑,陆道莲道:“你该走了。”
书房中,光影交织,让人不由得想起那间佛堂,他身在明,陆道莲在暗。
阴影爬满半壁墙,那天好似还快要下起大雨。
陆道莲要他千万别后悔,晏子渊不解其意,他有自信将人控制住,为什么要悔。
他都沦落到,从上京躲来清河,避开对他不利的势力,那般狼狈,他有何要怕的。
现在想来,那就好似一个早就布下的局,用以迷惑他们所有人的双眼。
他哪是在可怜,不过是借势蛰伏,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