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把注压在他身上的人,晏家依然肯为他所用,尤其是贤宁,认晏子渊为亲生子,在察觉到陆道莲将所有人都戏耍了一通后,贤宁对他更是恨之入骨,势必要将晏子渊送上皇位才行。
就在晏子渊关注到远山以及京中传来的钟声时,刚进城不久,坐在车舆中的贤宁回头望了眼身后,冲出去八百里加急的骑兵,以及突然紧闭的城门,她预感不好地道:“这是……”
“殿下,钟声……”她身边的侍女面露惊惧,音色都变了,能有这么大阵仗的,可不是一般情况啊。
按照礼法,国君驾崩,太子承遗诏即位。
可汉幽帝去得太突然了,有的说那日在议政殿,清剿了丞相一党腐败官员,天子龙心大悦,是乐极生悲,大喜之下崩逝的。
他连遗诏都未曾留下,但依照眼下局势,以及最有资格当上天子的人来看,自然是太子无疑。
他有功绩,有能力,是个极为冷静的年轻君王,哪怕还没有举行即位仪式,宫中上下皆在当天就改变了对其的称呼。
但在即位前,陆道莲要尽到他为人子女的孝义。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保社稷安宁,于是又有了灵前即位,以及重臣代为守孝的章程。
守孝是门苦活,为了不影响新帝以及朝政正常,时间上不会太长,以月带年。
守够二十七天足矣。
这份殊荣,苏石清就有份,他作为替新帝守孝的臣子之一,得了准许,可以先出宫一趟,回自己府上梳洗干净自己,交办好府里事宜再入宫陪伴汉幽帝的灵柩。
然而出发前,陆道莲身边的总管将他悄悄叫到一旁,“苏大人留步。”
待看清楚来人,苏石清停下身影。
二人交头接耳几句,苏石清犹豫:“这……这不合礼法,先帝在世前,曾命小女为太子良娣……”
“苏大人也说是‘先帝’,那不过是一句戏言,不是遗诏,当不得真。如今圣上发话,您只管传达,让女郎早些收拾,准备好入宫见驾即可。”
“圣上对女郎一片情深,大人可得珍惜这次机会呐……”苏石清与总管对视半刻,终于答应:“我知道了。”
今日是汉幽帝驾崩的第三日,陆道莲其实在他病发的当天傍晚,就在各部臣子的见证下,灵前即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