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诧异地朝宝嫣瞧去,她到底不是泥人,脾性也是逐渐变化的。
好似每每看见她,她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滋味。
曾经对他的牙尖嘴利,化作武器,指向旁人,那也是极为有趣的。
陆道莲连贤宁都懒得看了,盯着羞恼气红脸的宝嫣,看她忍无可忍地发威,将贤宁同样气得神情扭曲,“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放肆?若是以前,我一定好好掌你的嘴,当初我就说了,上京那么多贵女,何必要选一个南地来的女娘?!你这贱妇,还在闺中时就攀上了阿渊兄长,不守妇道,我若是早日发现应该将你沉入井底淹死,叫你不得超生……”
陆道莲瞬间冷眼睇向贤宁,“长公主得了失心疯了吗,还是真当朕已经死了?”
大势已去,陆道莲陡然发话,贤宁回过神,面如死灰,却还想再挣扎一下,朝她的人手下令:“还愣着做什么,杀啊,杀了他们,谁先动手,我便让谁享金银无数,加官进爵!杀!”
跟着她来的人已是叛党,垂死挣扎下,左右都无路可走,于是真的有人先动起手来。
然而就在瞬间,就被砍了脖子。
鲜血溅了满地,贤宁撕扯的话音也戛然而止,两边的眼神一时不知先该看哪一方。
只见方才还在发号施令的长公主,被帝王一只手拧断了脖子,像失去重力整个人轻飘飘地向下滑落摔倒。
临死前,还保持着愕然惊恐的神色。
仿佛难以置信,陆道莲会亲自动手要她性命,她这一生也是矜贵无比,死的却这么不值一提……
陆道莲和柜子中的瞪大双目的晏子渊对上目光,他与方才站在宝嫣身旁的时候,完全两幅面孔。
在那妇人身旁时,他像个凡人,到了他与贤宁跟前,他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魔神,笑也不笑,眼也不眨,丝毫不为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触动,“把屏山王押送牢狱,昭告天下,长公主贤宁,与其密谋毒害朕,朕杀之,以儆效尤。”
晏子渊被侍卫从衣柜里拽出来,同时贤宁的尸体也被拖走。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未央殿,霎时间只剩前来清扫的宫人和宝嫣、陆道莲。
宝嫣怔怔收回视线,这不是她第一次见陆道莲痛快地杀人,可是贤宁说死就死,她还是颇为震撼。
她慌张地想起来一件事,“孩子……”还没问贤宁,她把人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