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给脸色变化不断,震惊又惶恐,铁青又难受的苏石清透露别人报给他的小道消息,“朕最近就听说了一桩秘闻,听说廷尉大人一时迷了心窍,纵容妾室,当晚就被其夫人扇大耳巴子。”
他抬首示意,“瞧,怕丢脸让人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今日他就向朕告假不来了。”
苏石清想想好像今早朝臣确实有偷偷议论过,廷尉大人挨了打了,家中夫人是个厉害角色。
再联想罗氏,年轻时她是个温柔的女娘,却为了替他好好操持内宅,这么多年虽然成了一个合格的主母,但对他始终是温柔的。
他不敢想罗氏扇他的画面是怎样的,但对上陆道莲严肃而冷厉的逼视目光,苏石清心底也不想和原配妻子走到陌路的地步。
他微微动摇,“多谢陛下关心,臣知道了,臣会继续努力,争取取得谅解的。”
陆道莲笑了笑:“少府大人能不能取得岳母大人的谅解朕其实没多关心,朕关心的是皇后和帝姬,她们一走了之,朕是吃也不香,睡也不香。”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才懒得费心费力敲打苏石清,赶紧将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岳母大人搞定。
最好是把人哄到上京来疗养,这样他也就不用被迫承受这份分别之苦了。
罗氏对女儿口中的新帝充满好奇,她两个女婿,都未见过真容,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是个什么模样。
前面那个算是孽缘,后头这个尊贵无比。
早料到罗氏想看,宝嫣命人从箱子里拿出从上京带来的陆道莲的画像,介绍道:“阿母,就是他。”
罗氏抬眼一瞥,画上的人栩栩如生,难掩帝王气概,罗氏不由地坐直了身体,“果然此子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不过,你出行,还特意把他画像带上?”
宝嫣顿时心生羞意,借口道:“阿笋出生以来,大多时候都是他在照料,路上也总是叫着要阿耶,我便把画带上,方便她看。”
她脸上的红晕昭示了一切,罗氏也不戳破,夸赞起来:“甚俊,阿笋像他多些,发脾气时更像。”
孩子虽小,可到底是亲生的,陆道莲又时常将孩子带在身边,亲力亲为,连皱个眉都有威严风度。
宝嫣很不好意思地和罗氏抱怨,“阿母你不知道,阿笋刚过百天,他就带孩子上朝了,我真怕朝臣对他有所不满……”
纵观汉幽帝和以前的陆家祖宗,没有一个像陆道莲这样带孩子上朝的。
朝堂是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稍有不慎,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是那些人,好像就只服他一样,宝嫣在后宫等了有一阵时日,也不见有人到她跟前来告状。
她曾以为是陆道莲让人拦截了消息,直到亲耳从其他人口中听闻“朝臣无异议”才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