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的火力值直冲上天。嘴巴也变成了加强版豌豆射手。
“我是来到哑巴王国了吗?进来半天了,水没喝一口,话没听到一句,你们俩人是打算用沉默考验我的耐心?看我能坚持多长时间夺门而出?”
曾老这才觉出自己的做法欠考虑。心里赧然,面上不显,犹自镇定地自圆其说。
“着什么急?我这么大岁数了,走这么远的路,还不许我喘口气?我这不是刚缓过来嘛!”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二喜,这位是黄智,也是北大的老师,教历史的。哦!对了,他是我妹夫,你叫黄爷爷吧!”
“黄智,这是二喜。这是我的……”曾老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称呼来形容他和二喜的关系!
“逛街搭子、砍价搭子、饭搭子。”二喜瞧这老头儿卡住词儿,好心地补充上。
二喜话说完又生闷气,越看老黄越不顺眼,脑袋一偏,又不说话了。
曾老给黄智使眼色,询问怎么回事儿!二喜这娃平时乖得很,从没闹过脾气。冷不丁一闹,曾老也有些束手无措,总不能像对自己学生一样,逮住就骂吧!
老黄知道自己的不对,拉了椅子坐在二喜对面。低声下气地请求原谅。
“二喜,对不起。我该提前和你道别再走的。那个时候,你的话点醒了我!脑袋一热,什么也没想到,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老母亲,看看仇人……”
二喜多日的担忧在听到老黄道歉那一刻,委屈愤怒害怕的情绪全化作了眼泪和控诉:
“你当然没想到我,我不过是一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小屁孩儿。”
“我活该,我多余我担心你,怕你没得吃穿,没有钱买回来的车票,怕你流落街头,怕你死在外面。”
老黄早有预料,二喜对自己的不告而别会有情绪。却不想二喜对自己,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这让老黄面对二喜更加羞愧和自责。看着二喜满是泪水的小脸,甚至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我算什么?您北大的大教授跟我多说一句,那是看得起我。我可不能高攀您!”
二喜想到老黄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教着书,自己每天夜里睡觉前都要为他担心一遍。愤怒感爆棚,抬屁股就往外走,再也不想看到他。
老黄和反应过来的曾老一人一条胳膊给孩子按回长椅。老黄也不扭捏了,赶紧接着解释道歉:
“二喜,我现在就这个老头子一个亲人,要说这世上我还有谁能放在心上,除了那几个仇人,就是你了。你可别说那些话寒碜我了。”
“没提前告诉你就突然离开是我不对,可是当初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黄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哽咽,一大把年纪在二喜面前,红了眼睛。
“二喜,我来说吧!这事儿我知道。”曾老也听出了事情的大概,看黄智情绪激动主动帮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