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管事的来禀话,二太太才敛了仪态,叫人进来。
“太太。”管事的给二太太磕头,眼神环顾,跟前儿的嬷嬷带着一屋子丫鬟婆子退下,那管事才敢开口,“太太叫小的盯着来喜,可今儿秋雁才投井出了事儿,来喜就偷偷摸摸去了大爷院子里。”
“什么?”二太太惊愕,“他去谢长逸那里作甚?”
来喜不是秋雁的相好的么?谢长逸杀了秋雁,来喜还要去巴结谢长逸?
难道……这都是谢长逸做的局?
“小的也不知道的,大爷院子里一向看得严,就连老太太都打听不到大爷院子里的消息,小的也混不进去呢……”
“没用的废物!”二太太啐他,又问,“叫你找的人,可找见了?”
“找到了,找到了。”管事的谄媚道,“跟二姑娘的模样有六成像,给了她老子娘五十两银子,就当是没这闺女,小的已经把人送去了梧桐街张妈妈那里,学了三五日规矩,太太要使,这会儿就能把人带过来。”
二太太笑着叫嬷嬷进来,称一百两银子给他,夸了几句,把人打发出去。
屋里没有外人,只二太太跟贴身嬷嬷主仆两个,二太太想不通来喜的所作所为,便同嬷嬷讨教:“那小王八羔子不是跟秋雁那丫头情深意切的么?怎么秋雁才没,他就投靠了害死秋雁的凶手?”
嬷嬷想了下,道:“或许那事儿不是大爷做的呢?”
二太太道:“不是他,还能有谁?”秋雁是大太太放在谢妩身边的眼线,单是这一样,谢长逸就不能饶她。
“秋雁是大太太的人,这事儿是谁最不想叫大爷知道了?太太不妨仔细想想,白天那会儿,二姑娘惊厥,连老太太都跟着慌了神儿,却有一人镇定自若,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你说……是她?”二太太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吧,沾上人命可是大事儿,她怎么敢呢!”
二太太虽粗蛮不讲理了些,却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她什么也不怕,但真叫她杀人,她是不敢。
嬷嬷道:“太太心善,做不得那些恶事,可那一位就说不准了,太太别忘了,当年二姑娘是怎么进咱们府里的,她连她亲妹子都敢害,更别说是一个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