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搁这儿遇见熟人了。这不是我的好姐妹江妩么?”
明瑄郡主拉起谢妩的手,笑着撵来喜回去:“我们姐妹许久未见,我带她去承乐殿,你退下吧。”
“这……”
谢妩面沉似水,亦不想拖累旁人,便道:“谢公公领路了,你下去吧。”
明瑄郡主也笑:“怎么,你这奴才,听不懂人话?”
来喜不敢跟明瑄郡主顶撞,低顺眉眼,又行了礼,脚步急促,逃了似的顺着巷道墙根儿退下。
没了外人,明瑄郡主自不必再揣着那副虚假的笑,她拍拍谢妩的脸颊,轻蔑嗤声:“我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如今连太监也稀罕上了?还是说,那小蹄子从新生出了根宝贝,叫你乐不思蜀?”
“……”
谢妩咬牙不语,耳边尖锐刺耳的声音,将那场一直困着她的噩梦倾泻,梦里无边无际的洪水落在她的头顶,在她脚下汇聚。
“不吱声?让我想想,妹妹是病了?还是虚情假意要在姐姐面前装个体面人?火盆子过凉水的滋味,不好受吧,为着你,姐姐可是特意找大夫问过的。保准让妹妹在鬼门关走一遭。”
“……”谢妩眼底恨意更重。
“我就喜欢你不吱声的样子,那日那些男人们提着大宝贝赏你的时候,听他们说,你也是这么个文文静静的样子,不吱声好,不叫狗才会咬人呢,你这么乖,我早就怕不急待想见你张嘴咬人的那一天了。像条狗,肯定有趣极了。”
洪水没过她的膝盖,谢妩在洪水中艰难挪步,她眼前混沌,依旧咬紧牙关,钻心的头疼好像自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妩唇色也变得苍白,嗖嗖的冷风穿过厚厚的大氅,钻进袄子里,慢慢侵蚀着她的皮肉和骨,她用僵硬的手摸到了腰间的荷包。
“不知道?”明瑄郡主顿时不爽,推了谢妩一下,“阿妩妹妹要是忘了,我也不介意提醒一二。崔家小迤园,那三个男人解了裤子,阿妩妹妹艳福不浅,连带着魏恒和韩呈醴,小小年纪,就见识了五个男人,梧桐街的花魁,未必有阿妩妹妹如此广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