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兄欺+番外 华欣 856 字 8个月前

“是。”主薄额头冷汗更密。

好在崔令辰也懒得为难他们底下的人,叫人丢了银子过去,“捡好酒好肉孝敬你小爷爷,要不然,叫大爷爷我知道了,狗尾巴骨给你敲折了。”

“是!是!是!”

主薄捧着银锭,脸上也见了奉承,好酒好菜顶了天去买,十个谢长逸也吃不了这些。

那主薄也是个体面人,得了赏,退下的时候还不忘把跟前儿的差役都给叫走,没了盯梢的眼线,崔令辰才敢暴露自己此行的目的。

“好一阵儿没有你的消息,我当你是忙着家里的大事儿呢,我都做好了吃你家婚宴酒席的准备了,合着你却在这儿躲着偷闲。”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展开见上面写着几个人名,谢长逸只看一眼,便明白这些都是韩呈醴与苏中柬之间有关联的人。

“她叫我来问问你,相州境内,能避开地方衙门的眼线,往东雍州港口送盐船的有哪些?”崔令辰口中的她,自然说的是东宫。

“不在这上头。”谢长逸摇头,韩呈醴自入仕,便打着忠君为国的旗子,又得陛下信任,外放做了盐铁的肥差,他为自己后半生的前途,也须谨慎行事,更不能把自己身家性命丢在旁人手上,韩呈醴只为苏中柬手上的银子,可从没打算过要跟苏中柬等人站在一条战线上。

那些满口圣人礼教的酸秀才们,越是清高名盛,就越是虚伪假意,韩呈醴也不例外。

“那算完了。”崔令辰两手一摊,“她就查到这里,你也不知内情,抓不到人证,陛下又咬牙凿齿的为她的‘忠臣’落泪,她虽是陛下的亲闺女,却也有自己的难处,为着你她连中宫也去求了,不能把你揪出来,怕是母女俩终有一回求同,促膝抱头,齐齐哭自己的‘忠臣’了。”

陛下与皇太女,虽是亲生母女,从前也曾母慈女孝,是为一心,可自从长春王剿昭南余孽身死,滇西军大败,丢了朝廷丢了蓉城以西的大半土地,再查出昭南余孽所用火器军械,全出自帽儿岛常家,陛下待君后与皇太女便不如从前。

常君后性子清贵,手段亦是了得,有怡亲王依仗,前朝自为他所用,陛下心里虽有不甘,为朝臣裹挟,又忌惮着帽儿岛的厉害,也不敢待常君后怎样。

可皇太女是陛下亲生女儿,陛下拿捏不住常家,拿捏不住常君后,便把所有的怨气全撒在了皇太女身上。

要说陛下糊涂,纵了鄞安郡王这么个虎视眈眈的外戚出来跟自己亲闺女抗衡,然换一种思路来想,又何尝不是陛下扶持鄞安郡王与常君后、与帽儿岛常家抗衡?

皇太女顾忌与陛下的母女之情,更顾忌与常君后、与常家那位老太太的血脉亲情。

理不清,理不清啊。

《新明律令》上的法条再多,也没有一条是规定约束父母之情,祖孙之情的。

崔令辰嘴上说着风凉话,却还是盼着谢长逸好,“你再想想,除了找出关键人证以外,还有什么能撅了苏中柬的老底儿,叫陛下看清楚她老人家那个好大侄儿是怎么忠孝的!”

“谁说没有关键证人?”谢长逸将那张纸折好了还给他,看一眼桌上明晃晃的烛火,唇畔牵起讽笑,“我只说你这纸上没有,却没有说我这儿没有人证。”

“是谁?叫什么!你快说!”崔令辰急不可待。

谢长逸道:“你要找人证,却得先替我去办一桩事。”

“什么事儿?你说什么小爷都能给你弄来!”谢长逸下狱,皇太女那边也受了不少牵连,若是谢长逸再呆在这该死的牢房里搓摩几日,谢长逸吃饱喝足,东宫反倒先要叫那些拈几句酸文章的老货们吐沫星子给淹了。

谢长逸抿了抿嘴,面上生出几分苦涩:“还得劳烦你帮我去跟我家阿妩说说情,不管是苦肉计也好,什么法子都成,你把谢妩带到这儿来,就说……”谢长逸一时想不出描述,烦躁地摆摆手,“哎呀,反正你把我的境况说得惨一些,阿妩最是心善,她先前生我的气,知道我现况如此,也就心软原谅我了。”

“谢飞卿!”崔令辰气的鼻子都歪了,手指头戳着他,咬了几次牙,才忍住没说什么难听话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却还顾着你那点儿儿女私情!你长点儿心吧,要是这一关不过,你……”

崔令辰磨牙凿齿,发狠道:“你要是定了罪,下了大狱,小爷我定要给阿妩妹子说一门好亲事,小爷我亲自送她上花轿!再叫画师把那场景一幅幅画下来,专挂在你脸上给你瞧!”

“谁说这是儿女情长的私事!”谢长逸也振振有词,“韩呈醴与鄞安郡王私相授受,他有十万分小心,你想从外人嘴里知道些什么,恐是不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