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那里得罪他了,能让他不顾天子名声的将她困在这春和宫里。
三年多了,她竟真如夏璟所言,没能踏出这春和宫一步!
春和宫,一个她父皇为她建造,昭示父爱皇恩的宫殿,如今已经成了她逃不出去的牢笼。
璟帝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友好,淡漠地笑了笑,并不打算跟她计较。
这时宫人们已经抬着椅子放在了他身后,璟帝在夏昭厌恶的眼神里,神色坦然地坐了下来。
璟帝不再看她,自顾自地伸手取暖,戏谑着说:“你也太怕冷了,三月的天了,就你还在烧炭。”
夏昭皱起了眉,斜眼看着离自己不过两步之遥的的天子,冷声说:“那皇兄冻死我好了。”
夏璟并不生气,只淡笑着说:“孤可舍不得皇妹死。孤要皇妹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长命百岁?如果还是一直被困在这里的话,她说不定那天想通了就抹脖子死了,还长年百岁呢,怎么可能!
夏昭想着就忍不住勾唇,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
而且,最近她越来越失常了,情绪很不稳定,总是幻想着死亡的场面,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曾经活得太过自由肆意,受父母的宠爱庇佑,生活里没有一丝阴霾,那样长大的她根本没办法长久忍受这样没有自由的生活。
在她记忆里,二皇兄的模样总是迷糊的,因为她一直住在宫里,而二皇兄比她大六岁,十二岁就出宫建府了,一年到头,他们连面都见不了几次,就算见了面,他们也说不上两句话。
她的世界太热闹,总有新鲜好玩的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这个寡言少语的二皇兄她也没有太关注。
她想不明白皇兄为何要这样对她,而皇兄也不告诉她。
夏昭收起了冷笑,神情哀切地看着夏璟淡漠无情的侧脸,语气诚恳地问:“皇兄,你就告诉我吧,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你即使罚我,也该让我知道自己究竟错那了啊!我被困了三年,反省了三年,却仍旧想不明白自己的错处。做为你的妹妹,我不曾与你为敌啊。即使我们算不上亲密,但我们也不曾交恶啊!”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知道缘由,那她就能解开他的心结,让自己重获自由。
但她不知道,她冥思苦想却不得其解的痛苦也是夏璟的快乐。
他总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轻视她,这种轻视不是流于表面的高傲自大,而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轻松掌控。
他玩弄着她的情绪,拿捏着她的生命,想看着她在华丽的笼子里慢慢崩溃,一点点地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