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宫是在她五岁后,他父皇专门为她修建的,里面的一花一草都是她喜欢的,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中途还被前朝那些大臣们劝谏了多次,明里暗里都说他铺张浪费。
但父皇说他以后可以只办整寿,在这上面节约钱,但这个宫殿必须修。大臣们无奈,只得妥协。
所以在夏昭的记忆中,父皇的生辰总是过得很简单,从未隆重地操办过。
而这院里的海棠花就是建宫初期栽种的,如今已是十四个年头了。
这么多年了,春和宫里的很多景致她都看腻了,唯独这海棠春景她一直喜欢。
唉,多看几眼吧,毕竟她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当璟帝带着酒时,她的心虽然仍有恐惧,但总体来说也还好,没有怕到让她动摇自己的选择。
她都有些欣赏自己的勇气了,所以她看着渐渐走近的璟帝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
璟帝让人把装着酒的细嘴青瓷执壶,与一个同色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然后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这架势看着不对,好端端地陛下怎么会在白天带着酒来春和宫呢,还只备了一个酒杯,是给谁准备的酒?
那又是怎样的酒?
宫人们忐忑地离开了一个小花园,互相对了对眼神后,其中有两个侍女转身跑去找宁女史了。
璟帝看着她,神色如常地说:“大将军今早入宫了,提了你与秦瑜的婚事。”
“嗯,这是好事。”夏昭悲喜交加,笑着问:“皇兄如何说的?”
璟帝说:“孤说此事要征求公主的意见。”
夏昭点点头,笑容加深,眼里隐有水光,但她仍旧倔强地看着璟帝,用坚定无悔的声音说:“我愿意嫁给瑜哥哥,这就是我唯一的答复,至死不改。”
璟帝似乎有些惋惜,说:“昭昭,何必如此执着呢?”
夏昭问:“那皇兄为何不肯放过我?”
这是无解的问题。
璟帝踱步到桌前,拿起酒壶往杯里注满了红色的酒液,一瞬间,酸涩而馥郁的酒香四溢开来。
倒好酒后,璟帝又走到夏昭身边,缓缓地推动四轮车,将她推到石桌前,说:“昭昭,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