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但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些有关他母亲的只言片语。
她是在五岁时听夫子说皇帝的妻子被尊为“皇后”,而她的母妃不是皇后,于是她便好奇父皇的皇后是谁。
她问周围的人,周围的人支支吾吾的,似乎很为难,所以她也就不问他们了。
她跑去问自己的母妃,母妃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蛋,说父皇的皇后是柴皇后,乃是二皇子的生母,但几年前身体不好,病逝了。
听完母妃的话她不禁有些难过,觉得二皇兄没了母亲真可怜,所以即使她每次主动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爱搭理她,她也不会生二皇兄的气,下次遇见他了还是会欢欢喜喜地唤他一声“皇兄”。
可她的示好有什么用呢?皇兄没有因此对她生出半分兄妹情义,还是恨了她,将她困在了这里,宁愿她死也不成全她。
夏昭悲凉地笑着,将她从母妃那里听到的有关璟帝生母的事说了出来。
璟帝听完了她的话后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而后笑声渐渐放大,染上了几分痴狂的意味。
“她居然是这么跟你说的?”璟帝还在笑,但眼里涌现出疯狂的恨意,说:“她骗了你!孤的生母的确是柴皇后,但她不是因病去世的,她是被你的母亲害了,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冷宫!”
“不可能!”夏昭扭头去看璟帝,整张脸气得通红,说:“不要在这里污蔑我的母妃,她那样善良可亲,平日里连个宫仆都不曾斥责,又怎么可能去害你的母亲!”
“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她当然可以把自己装成一个好人,但那不过是伪善而已。”璟帝厌恶地皱起眉,说:“当年明明是她自己不幸小产,为何又任由流言四起,将我母后放在谣言的风口上,又仗着父皇对她的宠爱,挑唆父皇废了我母后?”
夏昭仍旧坚定地站在自己母妃这边,说:“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母妃绝不是那种人。”
璟帝回忆起了过去,笑容苍凉地说:“昭昭你知道吗,自从我的母后被关进冷宫后,我就见不到她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陷入过往回忆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当年那个无助的稚子。
“我想去求父皇宽恕我的母后,但父皇只顾留在你母妃的宫里照顾她,并不肯见我。那是冬天,长安城里已经开始落雪了,我就在你母妃宫外跪着,但直到我晕死了过去,他也不曾出来见我一面。”
“父皇……”夏昭也有些惊愕,她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在她的记忆里父皇一直是个慈爱的父亲,是不会那么狠心的。
但璟帝就算污蔑她的母亲,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污蔑他们共同的父皇,他没有必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