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左等右等,直到桌上的菜都快凉了时璟帝才姗姗来迟。但夏昭对此表现得很宽容,即使等了很久,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耐烦。
“皇兄,你来了啊。”夏昭对着璟帝纯然地笑着,仿佛她与他不曾生过嫌隙,没有彼此怨恨过。
而如今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兄妹,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璟帝默然点头,坐在了她的对面,与夏昭的愉悦相比,他就显得很沉闷,似藏着很重的心事。
夏昭见他心情不佳,便也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安安静静地用膳,等着他对自己的宣判。
皇兄让她选,是在春和宫里继续活着,还是死,她选了死,这是她的态度。
她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愿继续被困的决心,但皇兄留了她一命,这就证明他愿意退一步。
那么他能退到何种程度呢?这是夏昭最关心的问题。
一炷香后,璟帝停了筷子,用香茗漱了口,再用一方洁白的锦帕优雅地擦去了嘴边的水渍。
而对面的夏昭也跟着停了筷,漱了口,用帕子擦了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对面不紧不慢的璟帝,等着他开口。
璟帝虽然没看夏昭,但他能感受到她迫切的目光,不禁觉得很烦躁。
他讨厌这种事情不受他掌控的感觉。
璟帝如往常那般屏退了宫人,然后才正视着夏昭,摆出了要谈事的架势。
夏昭坐得端正,心里隐隐雀跃。
无论如何,情况不会比如今更糟了。
“你不能嫁给秦瑜。”这是璟帝的第一句话。
夏昭眉微皱,桌下的手捏紧了衣角,没有吭声。
“而你可以每隔十天出一次春和宫,但不得离开皇城。”这是璟帝开出的价码。
但这跟夏昭的预想差得太多。
夏昭忍不住了,抓起了眼前的茶盏,将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今天为什么不在那酒里下毒?”夏昭怒目圆睁,气得头晕,缓了缓后才又厉声说:“这样我就不必再听见你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不会!我并不是罪犯啊皇兄,我不要被困在这里!”
“我不要!”要不是夏昭手边已经没有更多可以砸的东西了,那璟帝的脸说不定也会被什么可一手抓起的东西光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