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仔细听了听,挑不出错来,便让丞相按拟定的章程走就是了。
“诺。”丞相应声,而后又神色凝重地说:“陛下,齐国狼子野心,曾意图吞并诸国,当年也多次出兵攻夏,幸得我军英勇,数次击败敌军,让齐国消停了这十年。但依老臣之见,齐国并没有因此放下吞并他国的野心,此次齐太子来访怕也是别有居心。”
璟帝轻轻点头,思索片刻后说:“听说老齐王病了,按理说太子这时就该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宫尽孝,但他却来了我们这里,想也知道事有蹊跷。联系上我们的人没有,他们可有说明太子来访的真正原因。”
丞相说:“联系上了,我们的人说这是老齐王临时决定的事,事先未有半点风声,目前还不清楚太子来访的目的。”
“听说老齐王一向疏远太子齐晟,偏爱幼子齐珩。”璟帝想起了那些传闻,玩笑般地说:“老齐王这时候将太子调离齐国,不会是想换个储君吧?”
丞相摇头,语气肯定地说:“齐太子五岁便被立了储君,如今已做了十五年的太子,其势已强,齐王也不能轻易换了他。”
璟帝点头,没有过多纠结此事,只说:“丞相言之有理,那么我们就等着齐太子来吧,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呃,对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又嘱咐道:“派人去接应一下齐太子吧,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我们这里有任何的闪失。”
“诺。”丞相行礼退下。
等丞相走后,璟帝坐在那里闭目放空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夏昭了,便默然起身,去了春和宫。
不出他所料,春和宫里夏昭也没有用午膳,此刻正怏怏不乐地躺在美人榻上把玩着一个黄金镂空的刀鞘。见他来了,她就下意识的将那个刀鞘藏在了身下。
他知道,那是秦瑜给她的定情信物。
其实他今天只是想来看看她,没想为难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如此防备自己,他便也生了恶意。
他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笑意,走到美人榻前,对她伸出了手,说:“拿来。”
夏昭慢吞吞地坐起身,仰头看着充满恶意的璟帝,眼里映出他高大的身影。他就这样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如同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她被这样的恶意压得喘不过气。
“不给。”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仍旧平稳,但配合着她苍白的神色来听,里面多少透露着一丝强撑着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