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弱,眼神里满是真切的哀求。
宁女史微怔,她感受到了此刻夏昭的心灰意冷,这让她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做些什么来拯救她。
身后跟着的四个侍卫见她们这边有些异常,不由地离得近了些,以防她们逃走。
夏昭松开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着,但心里却如死水般沉寂了。她觉得自己真得很悲哀,双亲早亡,悲痛未过就又被兄长囚禁。苦熬了几年,好不容易逃出皇宫,却转眼又落入了敌国太子的手中,又因自己的孱弱,几乎很难脱困。直接死了也便罢了,苟延残喘说不定还会被带入敌国受辱,被人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夏国蒙羞。
若命运非要如此,她也没那个心力去抗争了,如此病死了或许也是福报。
宁女史强行平复了心绪,握紧了夏昭的小臂,语气坚定地说:“公主,一切都会好的。”
她知道公主病了,病了很久了,这个病不在身体,而在心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她,只能细致地照顾着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吗?夏昭只觉得这更像是一句安慰人的谎话。
但是为了宁女史,她会再撑一撑的,毕竟宁女史是为了她才背叛了璟帝,如今也是为了她才陷入困境,她不能让宁女史的选择成了笑话。
客栈,齐太子站在三楼的栏杆前俯视着大街上夏昭的身影,往日里脸上温和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身边站着先头为夏昭把脉的杜御医。
齐晟问:“她当真病得如此重吗?”
杜御医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说:“公主还年少,只是着了风寒一般来说不该这么严重,但她体弱,心气郁结,自己也不太想好,所以这病才发得这么严重。”
齐晟也很无奈,说:“我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若非身负皇命,我又怎会与她为难呢?我今早收到了消息,秦大将军已经向着边关来了,不日就会路过琉城,我们带着公主不便与他碰面。准备一下吧,我们今天下午就动身,争取明天就出关。”
杜御医忧心地说:“公主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她说不定会病死在路上的。”
他知道这一点,但皇命压在那里,他不得不去执行,下定决心后他沉声说:“我知道她不愿意去齐国,所以她的病是好不了的。我会尽力让她活着去见我的父皇,可若命运注定她会死在路上,我也只能带着她的尸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