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不愧是千古绝唱,后人实难匹敌。不过崔颢那时格律尚不完善,所以前两联并不合律,但自己这时格律早就完善几百年了,还是严谨一点,照着写吧。可惜自己平时很少练律诗,写起来生疏。
此时外面忽然起了风,皎皎忙按住笔下的纸,又用镇尺将其压住。大雨倾盆而下,不远处的黄鹤楼也因此模糊了轮廓。许是这里的对流层最近不大稳定,皎皎这样想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阁主带他们看过的平流层景象。驾鹤飞升不过是人们编出来的故事罢了,且不说鹤载不载得动人,便是只有黄鹤自己,也根本飞不到平流层的仙楼,除非鹤和人都死了,成了灵体状态。
皎皎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倒是因此得了些灵感,几经涂抹,完成了一首七律,又另取了一张纸,将其誊写下来:
不知黄鹤楼前水,可至江南十四州?
多少故交从此别,几回秋梦不封侯?
滂沱雨里人间事,萧瑟风中草木丘。
有意莫乘黄鹤去,从无一鹤到仙楼。
皎皎拿起纸来,细读了一遍,觉得颔联的“从此别”和“不封侯”,颈联的“人间事”和“草木丘”对仗不是很严整,于是又写了一个版本:
不知黄鹤楼前水,可至江南十四州?
多少故交成死别,几回秋梦不封侯?
滂沱雨里江河路,萧瑟风中草木丘。
有意莫乘黄鹤去,从无一鹤到仙楼。
“成死别”倒是比“从此别”更显悲凉,只是好像还是不大对仗。“江河路”倒是更严整了,雨打江河,前路实难,也更有画面感。只是这样改完,显得一联一断,流于斧凿。反倒是上一个版本更加自然连贯,“从此别”承接首联的“黄鹤楼前”,“人间事”承接颔联的故交不见、功名难求,同时引出尾联的转折。
崔颢的诗不拘格律,贵在浑然天成,若要相较,则不但要立意深远,还要诗成天然。果有好诗,格律自是末事。古人那些流传下来的诗作,已经经过了时间的考验,成为了好诗,但问题是今人的诗尚未经过检验,若自己随随便便就抛开格律,那写出来的就不能叫律诗,该叫古体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