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之忧?怎么会到这种程度?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吗?难道是穆相出事了?皇帝那时在翻奏疏,莫非便是这件事情?所以太子才不惜用最拙劣的方式,也要制造我们反目的假象?皎皎洗漱已毕,吃过饭后,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正想继续问,外面的门却开了,然后便听见一声“殿下”。
“是殿下晨省回来了。”宫人似乎很是高兴。
太子转过屏风,见到靠在床边的皎皎,也很是高兴,然而这高兴只是一瞬,在听到“我师兄”三个字后,便消失殆尽了。
太子沉着脸:“他死了。不必再问了。”
皎皎摇摇头:“不可能。”
太子道:“为什么不可能?”
皎皎道:“他若死了,必定会来找我。”
太子对宫人道:“你先下去吧。”沉默了片刻,方坐到床边,扯出一个笑脸:“你就这么爱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这个,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
是指环,怎么会在他这里?皎皎连忙伸手去夺,太子却将其收了回去。
“不是,这不是定情信物。”皎皎道,“我另一位师兄也有。是一位长辈送的。就是那位教我诗文的长辈。”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是送过东西,但我送的是匕首。上元节礼物,逛街时发现的,刀口经过特殊处理,很适合裁纸,所以送了两位师兄一人一把,作为回礼。只是后来他的断掉了,刀片只剩下半截,但是还能用,所以也便一直留着了。”
皎皎见其垂眸向下,神色似有躲闪,于是继续道:“你扎在我左肩的——”
太子笑道:“怎么会是我呢?那匕首可是他的。”
皎皎道:“果然。我刚才可没说就一定是我送的那把。”
太子顿了顿:“你们两个无缘无故倒在宫门附近,问守卫也说没有人进来过,穆成言因为结党营私被弹劾,他身上又放着…… 我也没有办法,若不抓住这个机会让你离开,难道要我看着你和他一起死吗?是,这样的计策并不高明,可陛下允许了,将你赐给我了。从今往后,你我才是生同衾、死同穴的人。”
皎皎道:“可我不想嫁给你。”
太子道:“那又有什么要紧?合婚庚帖已经送到礼部,你很快便是我的太子妃了。你那师兄,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而已。”
皎皎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有些情意,就连生死也不能缚住,何况一纸婚书呢?”又道:“你不是说梦到过我吗?那你梦到的场景,是不是在池边,我正对着你,还有一位背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