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大都。
“好啊,好啊,柏木儿,果然不负期望,将那逆臣活捉了啊。”朝堂之上,元顺帝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功绩念给众人听。
丞相庆童,站了出来,说道:“上将军乃真良将矣,高丽国王背叛大元,如今已被俘虏,臣建议另立高丽王。”庆童乃是主战派,被帖木儿推上丞相的位置,但庆童并不喜欢帖木儿的行为,他也是保皇一派,若不是元顺帝太过懦弱,他也不至于投至帖木儿门下。
元顺帝早就和奇皇后商议过,要重立高丽王的事情,奇皇后的意思是立他的侄子为高丽王,元顺帝也有在中京修建行宫的意思,战是不顺他便可以到高丽避祸,原先他也是想到北庭和林去的,后来奇皇后说,漠北苦寒哪有高丽中京好,元顺帝想着多一条后路也不错,刚要说话,就有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高丽倭寇不断,先次有背叛之例,须得选一良将忠臣。”御史中丞满川躬身出班说道,元顺帝也觉得正是如此,但这良将,大元此是能叫将的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派谁去都是不愿意的,元顺帝也是问道:“卿等觉得谁人适合啊?”御史中丞张康伯站了出来说道:“臣下觉得北庭王之弟脱因帖木儿是一良才。”他这一说话,刚刚想要举荐的人都收回了刚迈出去的半只脚,这些人怎么敢和北庭王唱反调。
“陛下,臣觉得,立脱因帖木儿为王为之尚早,高丽如今动荡不安,臣下还听说叛贼已经从海上朝着高丽而去了。”说话的人是大都总管丁敬可,暂管大都的守军和禁军,有什么消息他第一个知道。
元顺帝心里微微一惊,这义军是真要灭他这个皇帝啊,这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是平章扑赛因,说道:“陛下,如今北庭王暂不能北顾,柏木儿将军也得回来暂管禁军,拱卫陛下,高丽就如丞相所说,让脱因前去罢。”元顺帝有点顾虑,说道:“那士兵从何而来?”众人也是一阵沉默,大元此是已经是无兵可调了,各地乡军,辅军都被调光了,原大都有百万余乡军,都被元顺帝败光了,如今只有帖木儿手下二十五万人马,如今看守着中书省的门户,当然不可轻动,当然了元顺帝也调不动。
“陛下,我有一计。”平章郭允中站出来说道,这些人都是帖木儿皇太子一派的人,元顺帝说道:“卿说来,若是调北庭王的军队那边不必说了。”郭允中躬身一礼,说道:“陛下,那高丽曾数次派兵入元,为非作歹,自从北庭王南下之后这些高丽军已经都押解大都,足有三万余,这次柏木儿将军也俘虏了四万高丽军,这便是无中生有。”
元顺帝威怒,道:“你...高丽人怎可能掉头反攻自己人?”,郭允中未说话,庆童躬身一礼说道:“陛下,此计乃是没办法才使得的计策,能不能成,全看脱因是否有北庭王的才华了,当然这支大军全是高丽人未免太过风险,将柏木儿的三万牧民也交给脱因。”元顺帝也是无奈点头,说道:“只能如此,北庭王也和朕说过,其弟颇有尚武之风,想来也是不错的,赵伯颜去找脱因帖木儿来。”赵伯颜乃是元顺帝的宦官内侍,赵伯颜应声而去。
王爷府。
七王爷安图正在院内练剑,随手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随着下人的笛音开始运剑,只见略微显旧的五彩绳剑穗在剑风中急速翻转,骨节分明的手运转着剑锋。
脱因帖木儿也在练着剑法,安图是慢悠悠,颇有韵味,脱因则是招招狠戾,少年身穿制式劲衣,手持一柄精钢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环境的关系,少年的剑势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孤峰上,那种难以把握的距离几欲让人吐血。
连环七剑过去,少年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石桌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脱因所习乃是道家内功,全真的纯阳功,大都的全真派掌门‘自愿’教给脱因的,安图看着自己小儿子剑法如此凌厉,说道:“脱因啊,道家功夫不讲究狠戾,是讲究意境。”脱因收剑站定说道:“哦?爹,那牛鼻子老道给我演示便是如此狠戾啊。”安图虽然不会武功,却是对佛道都有了解,说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太上千古不易的密语,是老子思想精华之所在。所谓‘法’是效法、学习的意思。如何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根本在于无为.德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