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殿下此番悄然离宫,莫非真只是为了与陛下的一时意气之争?这理由,听起来虽合情,却似少了几分深意。”
李承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份不羁中藏着几分对凌游的信任与依赖,他直言不讳:“凌游啊凌游,你果然是最懂我的那一个。不错,我确是说了气话,但出宫的缘由,却比这复杂千百倍。”言罢,他微微一顿,似是在衡量是否该将更多心事倾诉。
“若我非以实情相告,只怕你便要效仿舅舅,以茶代酒,送我这‘不速之客’出门了?”李承乾半开玩笑地继续说道,言语间少了些储君的威严,多了份寻常人的亲近。
凌游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殿下若有所隐瞒,凌游虽不敢擅自揣测,却也知‘真心换真心’之理。这茶,本是待客之道,但若殿下不愿以诚相待,它便也成了告别的序曲。”
李承乾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释然:“你既如此敏锐,我又何必再藏。其实,此番离宫,更多是因为父皇给我找的众多夫子,他们每日逼我读那些经子典籍,稍有懈怠便去父皇那里告状,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出宫散散心。”
凌游闻言,轻轻颔首,眸中满是理解:“我是能理解殿下的,我自己也烦国子监,但是没办法,您是储君,这些避免不了,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如果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
随后又道:“殿下随我去后院吧!”
“好!”
午后的阳光轻洒,为这幽静的后院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李承乾步入其间,面上洋溢着难得的轻松,笑道:“凌游,你总是这么多歪理,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日可要听你好好讲讲故事,不然不知道多久才能继续听,你是不知道,上次将你讲的故事讲给丽质和青雀听了以后,他们可是天天追着我要听后续呢!。”
凌游微微一笑,引着李承乾至石桌旁,桌上已备好香茗与精致茶点。
二人对坐,仿若挚友相聚。
“殿下请坐!”
随后凌游便为李承乾讲起‘西游记’后续故事,从大闹天宫一直讲到三打白骨精。
随着凌游娓娓道来,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直至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悄然隐去。
“殿下,今日故事暂且告一段落,天色已晚,该是用膳之时,让臣下略备薄酒粗茶淡饭,以表地主之谊,再送您安全回宫,以免娘娘挂念。”
李承乾闻言,爽朗一笑:“甚好,今日便在你府上蹭顿美食,也算难得的乐趣。”
皇宫之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听闻李承乾未归,初时微讶,随即相视而笑。
长孙皇后轻启朱唇:“陛下,您觉否?承乾自与凌游相交以来,性情日渐沉稳,智慧亦有所长进。昔日若遇此等情形,定是匆匆归宫求庇,如今却能泰然处之。”
李世民点头赞道:“凌游此子,确有不凡之处,年仅十岁,已能为国分忧,其才情远胜朝中诸多耄耋老臣,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