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精明的女人,但绝对不蠢就是。
今天的事已是过分,得适可而止。
秦姨心里明镜一样,小郝头儿其实并不甚在意这些吃喝,自己把小龙一家招呼过来,占些便宜他顶多有些不快,若是郝宸佑不在家,他甚至事后懒得和她张嘴掰扯。
可,若是小龙不长眼招惹了郝宸佑,那……
郝宸佑乐得清净,就着温热羊汤,慢悠悠吃完一整个烧饼。
小郝头儿割下烤的金黄流油、外焦里嫩的羊肉,整齐码在漆木盘子上,有些殷切的送到郝宸佑跟前。
“佑,喝点不。”
老爹模样小心翼翼、甚至略带讨好,他忽的有些不忍心,点头道:“喝点就喝点。”
郝宸佑先给老爷子斟满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想想偏头问从始至终安安静静烤着羊肉的边卓:“会喝酒不。”
突然被点名的边卓愣了一瞬,轻点头。
郝宸佑没有给他倒满,毕竟小孩儿瞧着年龄不大的样子:“不用管它,扔那就成,谁乐意吃谁烤。”
桌上不小的漆木盘子冒尖儿,小郝头儿把好肉剔的七七八八,绑在架子上的骨头居多,而且郝宸佑也不乐意边卓伺候那一家子。
果然,边卓刚离了炉火边,两个半大小子就狼一样抬起烤羊,兴奋的嗷嗷直叫,不怕烫一样直接上嘴啃。
郝宸佑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把酒杯推到坐到他身边的边卓跟前。
不止一次在儿子面前丢脸,小老头只觉面上火辣,小声愤然道:“没吃过东西一样,大的小的竟是些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郝宸佑夹起一片羊肉,蘸上些调配好的干料,送进口中,后小口啜口清酒。
“嘶…”
好酒!
明明是一样的坛子,陈小龙喝的是散篓子,郝宸佑爷俩儿喝的可是精酿。
老爷子还是懂亲疏有别的。
“佑,爸看你好像瘦了。”
郝宸佑摇头,“是壮了。”
“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
郝宸佑放下酒杯,眉眼轻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刚回来就急着赶我走?”
小郝头筷子夹起的羊肉摔回盘子,横他一眼:“爹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你家?”